我抬頭望著高大的海桐樹,默默感嘆。
三年前,我也才剛剛離開大學,像阿壽這般迷糊工作度日,卻無比幸福。因為我的生活被楊耳的愛意包圍著,所有的挫折都被我視而不見。哪像現在,沒事總是無病呻吟,自己看著都煩。
夏裕明卻開始不厭其煩地接送我上下班,誠意十足,讓人覺得如果我拒絕他就是世上最無情的人。
可這世上比我無情的人太多了,比如楊耳。
他們看不見,我也害怕他們看見。
輿論的力量總是強大的,很快全公司的人都誤以為夏裕明是我的新男友,我也無意間用實力向阿壽證明,我並非如謠言說的那樣“深情且痴情”。
“揮別過去的,迎接新生的,生活本該如此。”
當我向蘇月求助,希望她幫我撇清和夏裕明的關係,她又以這樣的言論教育我。
“相信我,接受夏裕明你會很幸福。”
“只怕他會不幸福。”我不耐煩地說。
“你為什麼就不能給他幸福呢?”
我被蘇月問得默然無聲。
我一直是祈求幸福的人,什麼時候變成能給別人幸福的一方了。
原來,愛情裡誰先動情,誰就卑微了。相反,誰先無情,誰就解脫了。
我突然對夏裕明產生無限的疼惜之情,因為我也曾渴望有人如此愛惜我,卻又總在挑選情意的源頭。
那源頭永遠不可能會是楊耳,我夠清醒,卻不夠斷得徹底。
蘇月苦笑:“我一早就知道你這種性格只會害了別人,卻還要冒險一試。”
蘇月覺得愧對夏裕明,是她非要拉他進這淌混水,現在又無力迴天。
我又何嘗不覺愧疚呢。
“算了。”蘇月放棄道,“但你休想我去做這個壞人,有什麼話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