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郴嘆了口氣，“沒事就好。”
他正想將她摟在懷裡，卻一眼看見她纖細的脖頸上的青色勒痕。他都掐得她脖子上留下那麼深的痕跡，她還說著沒事不疼。
沈晏郴心中酸澀，明明自己最想好好保護她的，最後卻什麼也做不到。
陶歡意看不見沈晏郴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只是靠在沈晏郴的懷裡，輕柔地說著，“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吧，沈晏郴你答應我的，我們都要好好的，等我把孩子生下來……”
不知不覺間，這個孩子也六個多月了。
她的肚子越發大了起來，連走路都有些辛苦。沈晏郴心疼她，特地將她抱了回去。
只是經此一事，兩人之間莫名的氣氛有些微妙變化，再不似以往那般融洽。
陶歡意幾次想要開口，總歸欲言又止。她說的話，沈晏郴回以沉默。
起初陶歡意還以為，沈晏郴只是沉浸於自責之中。
而陶歡意不在的時候，沈晏郴卻越發陰沉狠戾。
他時常會感覺到頭疼，而在他頭疼的時候，他總是陰沉地吩咐著自己的助理，“上次在飯店的事情，查清楚，我要將幕後的人碎屍萬段。”
“……是。”
杭生聽得背脊發涼，卻又不敢跟陶歡意告狀，只能順藤摸瓜地去查。
查到那日的殺手身上，第一個慌的反而是方俊毅。
他形色匆匆地跑回了家，看著父親就想到那日自己見到的張叔。
“爸，是你指使張叔殺人的麼？！”
那日傷了陶歡意的張叔，正是這幾年方域明一直資助的神經病病人，據說他十幾年前好像殺了人，靠著裝瘋賣傻混過了十幾年，一直活到了今天。張叔還有家人，家人是被方域明送到孤兒院裡，目前也養在一戶正常人家裡。
只有方域明知道，張叔的女兒在哪。
方俊毅雖然對這些事情不關心，卻知道張叔的存在。魏敏君活著的時候，跟方域明因為這事吵過架。她不滿家裡養著陶歡意，外面還要養一個殺人犯神經病張叔。
方域明則表示，自己養著張叔一直有用。
本來方俊毅也不確定，最近沈晏郴的人查到張叔頭上，他才察覺到不對勁。張叔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醫院裡，他剛開始是害怕張叔亂說話，胡亂指證自己。如今查到張叔還是沒有風吹草動，方俊毅這才懷疑起自己的父親來。
“張叔他……其實不是精神病是麼？”
如果他真的有精神病，早就胡亂指證人了。現在保持緘默，說明他的頭腦是清醒的，只是一直在裝瘋賣傻罷了。
方域明顯然對自己兒子問出這些問題十分不滿，“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爸，該不會是你指使張叔去殺害沈晏郴的吧？沈晏郴他幫我還光了外債，咱們再找他麻煩也沒有意義。”
方域明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懂個屁！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