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藤田太郎,你們日本人果然就喜歡歪門邪道啊!不用找啦!老子來了!”
伴隨著粗啞的話音傳來,會客廳的西門咣噹一聲被踢開,一道身材高大的身形站在門外的黑影當中,張豐陽趕忙把頭低下,生怕自己的影子被那總把頭瞧見,可是已經晚了,只聽那總把頭又說道:“屋子外的二位,既然已經來了,何不進來一敘啊?”
張豐陽和唐帥帥心中同時“咯噔”一下,但既然被識破了行蹤,也只好硬著頭皮站起身。
“二叔!果然是你啊!”
張豐陽長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話之後,伸手推開了會客廳的正門!
沒錯,從會客廳西門進來的那道高大的黑影正是趙鐵鋼!此時的他一身黑色長衫,頭戴一頂黑色禮帽,雙手背在身後,身型筆直的站在會客廳當中。
“三陽子,原來你已經猜出是我了!”趙鐵鋼說道。
“是的,可我始終不願意相信我的猜想!”張豐陽苦笑著說道。
“張警官,好久不見,沒想到連我們日本生化研究室特製的毒藥都沒能要了你的命,可見張警官果真是福大命大之人啊!”藤田太郎依舊是一副陰邃的眼神,看不出他心中一絲波動。
“藤田先生的臉皮也是真厚,這麼無恥見不得光的手段被您說的光明正大,可見日本人的修養也是不低啊!”張豐陽反言譏諷道。
藤田太郎向來城府極深,饒是如此,也被張豐陽一句話說的怒從心起,正當他想著用什麼語言回應時,宅院的正門“砰”的一聲被撞了開來,當先一人竟是徐方白,黃夢瑤緊隨其後,再往後則是一群警員和徐方白的手下魚貫而入,原來黃夢瑤和玉兒從萬德福飯店跑出來後便立刻分開行動,玉兒跑到警隊去找警員到現場控制局面,黃夢瑤則擔心警員人手不足,跑回到徐記商行找來了徐方白的手下也趕往萬德福飯店,誰知快到地方時便遇到了從飯店裡逃出來的徐方白,一番交談之下,黃夢瑤得知了飯店的情況,緊接著聽到飯店裡傳來的爆炸聲,她心中實在是擔心張豐陽的安危,再加上徐方白也想抓住齊德勝以便在商圈裡壯壯聲威,索性和黃夢瑤帶著人開始滿城搜尋起來,一來二去,發現賈家頭條衚衕附近的警察數量越來越多,二人立刻帶著手下硬生生闖進了衚衕裡,副隊長劉成見局面再也控制不住,只好跟著徐方白和黃夢瑤一同砸開了宅院的大門,湧到前院當中,一時間,本就不大的前院裡擠滿了人,火光沖天。
“隊長!徐掌櫃的人實在太多,我們控制不住,也只好跟著衝了進來,對...對不起!”衝進會客廳的副隊長劉成站在唐帥帥身後報告道。
黃夢瑤則見到了張豐陽安然無恙地站在客廳當中,心安不少,立刻跑到張豐陽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喂!臭警察,沒受傷吧?”
張豐陽搖了搖頭,但兩眼依舊死死的盯著自己面前的二叔趙鐵鋼,這時黃夢瑤也看到了趙鐵鋼,驚詫地問道:“趙隊長!他怎麼在這?”
“他就是忠奉堂的總把頭,很有可能黃老闆的下落就掌握在他的手裡。”張豐陽心情複雜地說道。
由於當初太清宮門前的屍體並未是黃德發本人的訊息被封鎖的很嚴密,在場除了部分知情人之外,大部分人都以為黃德發早已死亡,此時再聽到張豐陽的話,眾人心中一驚,紛紛議論起來。
黃夢瑤則立刻神情激動地朝著趙鐵鋼問道:“趙隊長,豐陽說的是真的嗎?我爹在哪?”
趙鐵剛確實便是張豐陽一直試圖尋找的那個神秘的總舵主,他早就知道齊得勝在揹著他與日本人做著鴉片的買賣,而他今天本意是想抓齊得勝一個現形,沒曾想竟遇到這麼多人,他心裡雖慌,但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臉上卻絲毫沒看出一絲慌張。此時的他卻好像沒聽到黃夢瑤的話一般,咧嘴笑了笑,說道:“喲!沒想到這麼熱鬧,看來我們家老七沒少給各位惹麻煩啊!老七!還不給大夥磕頭認錯!”
齊德勝早就被這接二連三出現的人弄得昏頭漲腦了,此時忽聽到趙鐵鋼對自己說的話,竟然瞪大雙眼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哼!混賬東西!揹著我倒大煙也還算了,竟然還打著忠奉堂的旗號和日本人狼狽為奸,你自己說,你該死不該死!不過念在你寧願丟了性命也不肯出賣我的份上,這條胳膊,廢就廢了吧!”趙鐵鋼環眼圓瞪,朝著齊德勝罵道。
“總把頭,我該死,我這條命早就是您的,您殺了我吧!”齊德勝低著頭說道,可見趙鐵鋼剛剛那一番話倒是把齊德勝罵得清醒了不少。
“趙隊長,據我瞭解,中國話裡的狼狽為奸可不是什麼好話,您這麼說可是連他帶我一起都侮辱了,別忘了,屋子外面的那夥人似乎都是來找你的,我當然對他們也沒什麼好感,中國還有句老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按照目前的局面來看,您似乎需要和我合作一下了吧?”藤田太郎插嘴道。
“哈哈哈哈!”趙鐵鋼狂笑一聲,對著藤田太郎說道:“中國的那句老話是沒錯,不過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比屁還臭呢?怎麼?丟了那一大批貨不夠,還想在我這繼續丟人嗎?”
藤田太郎一直以當初被黃德發騙了自己一大批鴉片為恥辱,所以近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尋找著那批鴉片和黃德發的下落,而此時心底的這塊傷疤被趙鐵鋼明晃晃的撕開,城府再深的他也承受不住了,只看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咬著牙說道:“那批貨果然在你那!你可知道和我們大日本帝國做對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嗎?”
“藤田先生!”
張豐陽插話喊道,藤田太郎立刻轉頭看向張豐陽,再聽張豐陽繼續說道:“我覺得目前看不清形勢的人是你吧?”
“張警官這話是什麼意思?”藤田太郎問道。
“現在場上這麼多人,警隊和徐老闆的人數佔有足夠的上風,而忠奉堂有三人,你,則是孤身一人!”張豐陽微笑著說道。
藤田太郎聽罷,笑了一聲,說道:“張警官,這麼大的年紀怎麼連數字都查不好?我怎麼會是孤身一人?我還有...”說到這,他停了下來,反應了一下,忽覺的脖子一疼,頓時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