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陳實沒有睡著,在沙發上一直躺著看了一夜的電視,胖子跟他一樣,兩人都是熊貓眼,大清早哈欠連天。
在這樣的環境能睡著的人簡直就是神,陳實不知道胖子平時怎麼過的,這個狗窩一樣的地方居然能住人,簡直是奇葩。
大清早上,兩人洗了一把臉,然後出去吃早餐。
他們沒有回到一品堂,而是在小區門口吃了一碗米粉,之後胖子就對陳實說要打掃衛生。
他打掃衛生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他居然要求陳實跟他一起大掃除。陳實氣得問他原因,胖子則一副笑嘻嘻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掌握的表情,他說:“中午時我同學就要來了,你就在這樣的地方應聘他?不怕人家以來就被你嚇跑了嗎?”
陳實說可以去店裡面,不一定非要在這裡,胖子則理直氣壯地說以後這裡就當是他同學的住處了,因為他同學家不在這裡,所以來了沒有地方住,難道幫一個準員工打掃一下房間都不行嗎?
陳實被他說的無言以對,只好認栽,跟著他開始打掃。胖子很懶,說是兩個人打掃衛生,可是他幹一會兒就喊累,然後坐下來休息,把活全部交給陳實。陳實已經自認倒黴了,沒有想到是更加倒黴的還在後頭,胖子一邊休息,居然一邊指使他,在一旁看著電視,還指指點點,陳實發怒時他有嬉皮笑臉一臉無害的模樣,讓人無論多大的氣都找不到一個出口。
陳實算是服了他了,嘆氣道:“老子吃大虧了,你得補回來。”
胖子笑嘻嘻地問怎麼補償?陳實想了想,真有一件事情要找胖子,因此道:“你幫我辦一件事,我要開網咖,給我辦證件弄齊全,還有電信局要疏通,這些全部交給你,我只問結果。”
胖子一口答應,這些對他來說是小問題,有些時候打個電話就能搞定,根本就不用他跑一趟,看著他答應得如此爽快,陳實打呼上當,不公平。
胖子笑的更加開心,說:“這個世界哪有公平可言?有的人能讀大學,有的人卻連小學都上不起,你認為是別人不夠聰明嗎?不是,而是資源本身就分配不公,比如我家的孩子從小上幼兒園,家裡請了個家庭教師,假期上培訓班;而你家的孩子上小學前只能在地裡玩泥巴,等上小學後,你看看誰的成績好?中學後我家的孩子上補習班,而你家的孩子則跟著你在地裡勞動,你看看誰能考上好的大學?一個高等的學府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你說這能算是公平嗎?教育第一個就不公平。”
陳實默然,胖子說的都是事實,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知道事實殘酷卻不能有任何的改變,這才是最殘酷最痛苦的事情。
陳實考不上大學,是因為他不夠聰明嗎?不是,是他學習的時間比不過人家,人家一天可以用全部的時間來學習,他能嗎?不可能,不說下地幹農活,就說是休息時候,沒有人知道,靠自己嚇搗鼓,能趕得上人家城裡人參加培訓班複習班嗎?
他如此一對比,那就是天差地別,根本就沒有任何贏的機會。
公平,只是弱者的要求。強者從來不要求所謂的公平,他只會用自身的條件創造一個又一個的優勢。可世上大部分人都是弱者,公平稀缺,遲早要出問題。
“不服氣?”胖子看陳實默然的樣子,問道。
陳實微微一笑道:“哪有不服氣,就算是不服氣我又能如何?既然沒有公平可言,我當然要做一個不需要公平的人,我只需要實力,只要我又足夠的實力,公平對我來說就可有可無了。”
胖子點頭讚許道:“有悟性,孺子可教也。”
他一副高深莫測老氣橫秋的模樣,讓陳實又氣又笑,輕聲罵一句道:“你自己先學好再說吧,你有多大?最多比我大一兩歲,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也不怕折壽啊?”
胖子笑了,沒有接話,因為他的電話響了。打電話來的是他的同學,陳實聽不到對方說什麼,不過光聽胖子的話就知道,人已經到車站了。
胖子掛了電話後說:“走,咱們接人去。”衛生打掃得已經差不多了,再也沒有異味,垃圾倒了,地面拖過了,該整理的也整理了,看上去也很清爽。
兩人出了們,直接打個計程車直奔車站。到車站時,胖子吩咐司機不要走,馬上就回來,然後兩人奔著出站口而去。
胖子的同學是什麼模樣陳實不知道,胖子也沒有說,他只好跟著胖子到處找,兩人正東張西望之時,一個女孩忽然從後面竄出來,一巴掌拍在胖子身上,然後笑盈盈地看著胖子。
胖子轉過身來,一臉驚喜、欣喜道:“表姐,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