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後,幾人在路口分離,陳實與陶子卻走一條路,在剛才的聊天中,陳實瞭解到,陶子居然是房東鄭大媽的侄子,他家距離陳實的居住地不到五十米,幾乎是挨著的。
第二天一早。陳實來到車站擺攤,生意還不錯,雖然人流量沒有學校那麼多,不過這裡的人身上不缺這幾塊錢,比起學生來他們要富裕得多。
不到十點,他正在給客人炒粉時,忽然發現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遠遠的觀察自己,心裡有些疑惑,他不記得在車站得罪過誰,為何有人注意到他呢?
他想不通此事,不過手裡有活要忙,也就忘記了,可等到十一點時,那人居然還在,而且還衝他笑了笑,甚至向他揮手致意。
陳實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衝那人也笑了笑,只見那西裝革履的男子向他走了過來。
“你要吃炒粉?”他搞不清楚此人的目的,帶著些許疑惑問道。
西裝革履的男子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甚至打上啫喱水,看上去油光粉面,嘴角帶著些許笑意,看不出是善意還是惡意。
“兄弟你手藝不錯,我看生意也挺好。”西裝革履男子笑著說。
陳實笑了笑,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來吃米粉的,一定有什麼事情,不過他現在不想問,因為先開口就等於丟了主動權,所以他不能急。
他明知此人來意不明,卻還故意地說:“你要加雞蛋還是價肉末?”
一邊說著,他一邊往鐵鍋里加油,一邊把火開啟,植物油在鐵鍋里茲茲作響,他故意弄點水滴到鍋裡,忽然炸裂開來,迫使西裝男不得不後退。
“來個雞蛋炒粉是吧?”陳實不等他回答,馬上打雞蛋,立即開始炒。
西裝男有些沉不住氣,臉色變了變說:“兄弟,我不吃炒粉。”
陳實故意驚詫道:“我的炒粉挺好的啊?要不多加一個雞蛋,或者加點肉末,怎麼樣?”
西裝男這時再也忍不住,他趕緊搖頭擺手說:“我來找你有事。”
“啥事?我們好像不認識啊?”
西裝男子雖然心裡急萬分迫得,不過還是強作鎮定,勉強笑著道:“你是賣炒粉的對吧?”
廢話,陳實心裡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傢伙,有事不好好說,遮遮掩掩,不知要搞什麼鬼。他帶有攻擊性的語氣地說:“是啊!怎麼樣?賣炒粉礙著你什麼事了?”
經過簡單的調整,西裝男似乎恢復了點信心,他說:“賣炒粉就規規矩矩地賣炒粉,沒事你管哪門子閒事?你越界了。”
越界?管閒事?陳實看著眼前的西裝男,實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見過他,實在不知他們有什麼矛盾,實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他。他深深地皺著眉頭說:“什麼越界?什麼管閒事?你到底想說什麼?”
西裝男子說:“兄弟你好好想一想,幾天前的一個下午,那天正好下雨,你幹了什麼事情?”
陳實豁然記起,那個下午突然下大雨,他在避雨的同時抓住了一個搶劫犯,當時被淋成了落湯雞,渾身難受至極,他怎麼可能不記得呢?不過那件事情與眼前的西裝男有什麼關係呢?
西裝男看陳實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兄弟,有些事情不是隨便可以插手的,以前我沒有見過你,看你的模樣應該剛來不久,不知道規矩,因此我也不過分追究,只要你付出一小點代價就行了,若是再犯,我保證你活不到明天。”
又是一個找茬的,陳實沒有想到自己一時路見不平居然惹來了麻煩,不過他並不後悔,若有麻煩就當毫不猶豫地去解決,眼前的西裝男看上去人模狗樣,說話一通一通的,像是給你講大道理,其實不過是敲詐勒索披上一層羊皮而已,他本質上還是個小流/氓。
陳實面色沉重地問:“你想怎麼樣?我抓住的搶劫犯是你什麼人?你不怕我報警嗎?”很明顯,這個西裝男跟那天搶劫的黃毛是一夥的。
西裝男微微一笑,像是在嘲笑陳實見識短淺,他說:“兄弟,我給你普及一點法律知識,那不叫搶劫,而是搶奪,在法律上搶奪罪的量刑要比搶劫罪輕,最多判個三年,再加上減刑,四處打點,不到一年就能出來,所以,你不要用警察來嚇唬我,我不吃這套。”
什麼搶劫搶奪陳實不知道,他只知道犯了法就要受到懲處,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責罰,世間自有規矩,人應該有畏懼之心,不能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幾歲的小孩子才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