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哥嘴上吃虧,本來已經邁出去的腳步又停了下來,不過他身後卻傳來一陣轟然大笑,原來是排隊的學生聽見後忍不住異口同聲地笑了起來。
燒烤哥趕找陳實的麻煩,卻不想惹眾怒,更何況這些人都是他的客戶,若是惹急了,以後可就沒有人吃他的燒烤了,因此恨恨地掉頭走了。
陳實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把麻煩推到夜裡,不過能暫時解決問題,能不耽擱生意,他已經很滿足了,對於今夜的約戰,他暫時不去想。
燒烤哥走後,生意又恢復了火爆,排隊的人見頭不見尾,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炒米粉上,全然沒有精力思考夜間的事情,先把眼前的事情忙完再說。
晚上九點,陳實的米粉全部賣完。
收拾好東西后,他騎著三輪車來到一家五金店,買了兩根鋼管後直奔城郊墓地。
墓地在一座山上,三輪車騎上去非常困難,他只好把它鎖在山下,然後提著兩根鋼管沿著蜿蜒的山路走上去。
上山的路雖然鋪上水泥,不過因為沒有裝路燈,只有藉助城市裡的燈光才能勉強看見,因為路途不太遠,又是水泥路,因此即使沒有燈光也不至於迷路。
二十分鐘左右,他就來到山頂,一塊塊墓碑密密麻麻的立在地上,裡面孤零零地躺著早已逝世的人,偶爾有幾張燒剩的紙被風一吹就胡亂飛舞,像是找不到方向的老鼠到處亂竄。
白天悶熱的天氣到了夜間後就顯得非常的涼爽,不但有風,而且還是那種不定方向非常急促的亂風,這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陳實站在一片墓地前,隱隱感到一些孤魂野鬼在四處漂泊,甚至偶爾有幾聲怪叫傳來,他不怕鬼,也從來沒有見過鬼,不過在如此清冷,時而颳著亂風的墓地,多少有些對鬼怪的敬畏。
黑暗中,他把鋼管藏在手臂後面,然後扯著嗓子喊道:“我已經來了,出來吧!不要裝神弄鬼,老子既然敢來,當然不怕你們人多勢眾,更不怕你們的鬼蜮伎倆。”
他剛說完,墓地裡就冒出幾個黑色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燒烤哥一夥。
他們一共六個人,因為是黑夜,光線不明,看不清他們頭髮的顏色,所以只能看見一身的黑色。
“你有種,居然敢一個人來。”聽聲音就知道是燒烤哥。
陳實並未理會他,反而問:“我來了,想怎麼解決,儘管劃出一條道來。”
燒烤哥此時有些佩服陳實,他說:“兄弟,我看你是個人物,今天我也不欺負你,給你兩條路,其一,你離開學校,以後不再來,其二你交一筆保護費,我保證以後不干擾你做生意,怎麼樣?”
陳實冷笑一聲道:“不怎麼樣,我選第三條路。”
“呵呵。”燒烤哥嘲笑道:“第三條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兄弟幾個都是亡命徒,這裡又寂靜無人,就算是把你殺了,警察也不一定能查出來,而且這裡又是墓地,大不了我們幾個辛苦一點,把你埋了,到時候你家人想找都找不到。”
陳實說:“怕死我就不來了。”人哪有不怕死的?只不過是他自己有把握而已,前世他曾經當過一年保安,而且是那種跟著老闆幹拆遷的保安,打人的手段多了去,雖然他不一定能夠一個大六個,不過現在是夜間,加上他手裡有兩根鋼管,以及他打架的經驗,他不相信自己應付不了幾個小流/氓。
燒烤哥見陳實決定死磕到底,也就放棄了講和的打算,狠狠道:“好,你既然不怕死,那就不要怪我們人多勢眾了。”
六個人從四面八方圍著陳實,黑暗中看不清他們的臉色,也看不清他們的穿著,只能看見一個個黑影,若不是先前有約,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人,一定會被嚇一跳。
黑暗掩護著所有人,包括陳實,最主要的是他手裡的兩根鋼管。
在如此陰暗不明的地方打架,對於人多的一方來說其實是相當吃虧的,到時候一打起來,幾乎分不清誰是誰,可對於陳實來說優勢就顯現出來了,首先他沒有幫手,這裡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也就不用分敵我,其次他能藏兵器,可以取到出其不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