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
邵鳳亭被一陣喧鬧聲吵醒,披了一件外袍很是煩躁地開啟了門。
“天還沒亮,是哪個混蛋擾人好夢。”
心情煩躁之下,邵鳳亭開門就破口大罵。
而在見到屋外全是紀隱寧帶來的人後,邵鳳亭睡意全沒了。
紀隱寧如今的勢力如日中天,門下高手如雲,現在隨同他來的其中就有好幾個高階靈師。
“聽說,邵統領白天見過城外的人,還望請出來讓本王見見。”
紀隱寧說的客氣,臉上也一派和氣,可是給人的氣息可不是這樣的。
邵鳳亭一看紀隱寧這架勢是有備而來,頓時背脊有些發涼,還真如振傲所說的,紀隱寧派人盯著他們,就算振傲給她做了掩護,紀隱寧還是找山門來了。
想到師父很可能暴露,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邵鳳亭就不禁焦灼起來。
“天都還沒亮,寧王您就帶這麼多人,來的夠早,夠給面子。”邵鳳亭心中不安,但在想到紀隱寧很可能是因為還沒有找到師父他們,才帶著人來她這裡找人,就忍不住冷嘲熱諷。
“所以,邵統領是不肯了?”紀隱寧說話聲音溫雅,語調輕緩,依然面不改色對邵鳳亭和氣地淺笑著。
邵鳳亭一陣惡寒,剛想開口就被穿戴整齊後出來的常振傲握住了手,給了邵鳳亭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後,隨即對紀隱寧行了個禮,“確有其事,那三人的確是來投奔我們妻主的,但是當時就已經被遣送了回去,已經離開了帝都城,想必寧王事先已經去過驛站了。”
“只可惜驛站和守衛的記憶都被人動過了手腳,本王不是很確信他們所說的。”
聞言,常振傲露出吃驚又歉意的神情,“竟然有這種事情,可我們也不得而知,畢竟能動人記憶的本事,並不是尋常人能有的,妻主和我們的修為是擺在這裡的,寧王您要是覺得我們把人帶來了,大可以搜我們府上,畢竟我比您更不想讓其他男子入我們府上。”
紀隱寧看著臉上毫無破綻的常振傲,微眯了一下眼尾。
常振傲則不動聲色地握緊了邵鳳亭的手,他唯一擔心的是她忍不了這口氣,邵鳳亭也的確忍不了,但也看懂了常振傲的暗示,不好枉費了他的一片苦心,邵鳳亭冷哼一聲,“寧王您請自便,將我們府邸發掘地三尺都可以。”
反正想找人是沒有的。
紀隱寧笑看著邵鳳亭,十分溫和開口,“既然人不在邵統領這裡,我們也不便打擾了。”
說著,紀隱寧就示意他身後的離開,只不過在出門前,紀隱寧突然轉了身。
還在暗罵紀隱寧的邵鳳亭,見紀隱寧突然又回頭了,嚇了一跳,渾身肌肉立緊繃了起來。
“邵統領要是再見到那三人,請幫本王轉個話,讓他們務必不要錯過八月十五的祭天儀式。”
“你……”邵鳳亭立刻沉下了臉,氣憤地想衝過去問個清楚,卻被常振傲拉住了手臂。
看著邵鳳亭惱羞成怒,卻無法發作的模樣,紀隱寧勾唇輕輕一笑,這才轉身離開。
他絕對是故意的!
邵鳳亭握著拳頭,氣得渾身發抖。
“好了,你氣也沒用。”常振傲安慰道。
“太過分了!”
邵鳳亭喊了出來,她都快給憋死了,偏偏又不得不不忍。
現在的紀隱寧已經不是當初跟在師父身邊的紀隱寧,現在的紀隱寧站在她面前,直接令她毛骨悚人,偏偏這個人一副很溫和好說話的模樣。
“就算師父看不上他,他也不用這樣陰狠的手段報復師父……唔……”
可不等邵鳳亭說完,她的嘴就被常振傲給捂住了,並被他拉到了房裡。
邵鳳亭憋著難受,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縫。
“得不到難道非得毀掉嗎?如果師郎們和師父的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師父一定會被逼瘋的,這不就是殺人誅心嗎?”
見邵鳳亭氣呼呼的模樣,常振傲搖搖頭露出了無奈的笑。
“你笑什麼?”
邵鳳亭悶悶不樂,他居然還能笑出來,反正她不管是哪種笑,是笑不出來的。
“我這是……不是滋味。”
常振傲倒了一杯水給邵鳳亭,似真非真地嘆息道,“自從師父來了,妻主你滿腦子是師父,不僅方寸大亂,還做好了死是如歸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