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香樓天字一號房中,笙歌燕舞,繁華萬千,一點也不見半分沉色。
穿過一塊畫著鳳穿牡丹的大屏風,大門正對過去,坐在最前面的一身黑金蛟龍錦綢,青絲用白玉簪子半綰隨意垂於身後的男子便是許久未曾露面的瀟澤,一雙魅惑眾生的黑眸微微沉醉,薄情寡義的唇瓣泛著水漬,在搖曳的燈盞下透著性感的亮光,他左右兩隻手各環著兩名衣著暴露嬌媚豔麗的美女。
他的唇角擒著妖邪的笑,狹長的眸子勾著殿下的男子。
“瑞士里老板覺得這貴香樓怎麼樣呀,可還滿意?”
那個叫瑞士裡的男人有一頭亮金色的齊肩捲髮,一雙深邃的淡藍色眼眸和高挺的大鼻子。
“這裡很好,菜很美味,歌很好聽,女人很漂亮,我很滿意。”瑞士裡是標準的洋式發音,他一本正經的看著瀟澤回答道,寬厚的手掌卻油膩的遊走在坐在他身旁的弄孃的腰上。
弄孃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不過做生意,她自然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生氣,所以她皮笑肉不笑的朝著瑞士裡賠了一個笑臉,說道,“你們先聊著,我去給你們拿些酒來。”說著,她也不等瑞士裡回答,便面色冷淡的起身躍過瑞士裡走了出去。
男人的目光一直跟著女人的身影而去,他抬起手放到鼻間深眷一嗅,指尖還殘留著她的幽香。
瀟澤諱莫如深的看著這一幕,藏在暗夜中的唇角上揚,他開口道,“瑞士裡先生,這人都已經走遠了。”
心思被瀟澤猜到,瑞士裡收回目光,轉頭看著瀟澤。
“她真的一個充滿魅力的女人。”
“呵。”瀟澤輕笑一聲,果然中了那句老話,“男人,性也。”
“看來,瑞士裡先生是看上弄娘了。”
“原來她叫弄娘。”瑞士裡默默的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瑞士裡先生,我想,我們應該談談我們之間的生意了,不知我定的那批幻丹什麼時候可以到貨。”
“瀟澤殿下請放心,您訂的那批貨已經從波斯運出,不日應該就能到達。”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瀟澤似乎心情很不錯,他輕輕的晃動著手中的酒杯,澄澈的酒面倒影出他一雙裝滿算計的鳳眸。
“不過對於我們之間的交易,還請瑞士裡先生千萬不要對第二人講才是。”
“殿下放心,保護客人的隱私是我們應該做的。”
“既然這樣,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咯。”
瑞士裡舉起酒杯回敬瀟澤,“合作愉快。”
金髮男子將甘冽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問道,“那弄娘……”
“瑞士裡先生請不用擔心,弄娘是一位開明的女子,我會向她說明你的心意的。”瀟澤爽朗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真是萬分感謝。”瑞士裡右手放在左肩鞠躬,以波斯之禮向瀟澤表示感謝。
“先生客氣。”男人慢慢的眯起狹長的眸子,說道。
“殿下,我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瑞士裡說著,起身。
“好,那我們改日再會。”瀟澤回覆道。
“失陪。”瑞士裡又朝著他鞠了一躬,轉身離開坐席,出了屋子。
瑞士裡前腳剛走,弄娘後腳就走了進來,嫵媚水眸沒有半分的情愫,她冷著面扭著曼妙的身姿走了進來,輕盈的步伐步步生蓮。
瀟澤看著女子的身影,嗤笑一生,身旁的兩名妙齡美嬌娘會意,乖乖的起身走了出去。
弄娘走至瀟澤桌案前便停下了步子,左手環在腰間,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手中的藍色綢繡花蝶圖棕竹柄團扇。
“這個波斯人可靠嗎?”弄娘一想到那瑞士裡油膩的手掌摸索在她腰間的樣子,心中頓時升起厭惡。
“放心,他是一個生意人,有錢掙的買賣他不會輕易放手的。”瀟澤面色慵懶,聲音低沉。
“可是我們安插在沉白營中的人來報,沉白已經開始調查瑞士裡了。”弄娘還是不放心,她跟著沉白這麼多年,雖然沉白表面上看起來文文弱弱,隨性而為,可他融在骨子裡的心狠手辣,縝密腹黑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瀟澤優雅的起身,躍過桌案,他走到了弄孃的面前,一雙眸子宛如在黑夜中伺機而動的猛獸,他微低下頭湊近弄娘,弄娘也抬頭略顯嚴肅的看著男子,她可以聞到瀟澤吹拂在她臉上的帶著濃濃酒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