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為是梅姨做的,沒想到竟然是他做的,看來她還真是小瞧他了。
“好了,吃飽了也該運動運動了。”沉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
“幹嘛?”她不解男人話中的意思。
沉白捋了捋被她壓皺的衣衫,朝她挑挑眉,說道,“刷碗。”
“不是有梅姨嗎?”小雨師師還是不明白沉白的意思,難道他今天閒來沒事,不僅要親自下廚,還要親自動手洗碗?
“忘了告訴你,我看今天不用梅姨做飯,便放了她一天假。”沉白說得很隨意。
“哦。”小雨師師傻傻的應聲,卻不再有下文。
男人起身,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依舊坐著的小雨師師,未動。
少女的眼珠子鬼馬精靈般的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她知道沉白正看著她,於是她故意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我困了,我先去睡會兒。”說著,她起身就準備往裡面走。
沉白默不作聲,伸手勾住她的後領,將她捉住,俯身貼著她的耳畔輕聲道,“吃完飯應該運動運動,不然容易長胖,呵。”
小雨師師頭冒黑線,她轉身看著沉白,嘴巴翹得老高,她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還是逃不開刷碗的宿命。
無奈她只有認命了……
在沉白有條不亂的安排下,他們很快的便將碗筷收至廚房,等將桌上地上都已打掃乾淨,接下來便只剩下刷碗了。
沉白不會刷碗,小雨師師便拿出十足的耐心教他洗碗,其實她心中的小算盤沉白又怎會不知,不就是將他教會了,她便可以少洗幾個碗了嗎。
不過沉白並沒有揭穿她,反而很認真的學,他很享受這個過程,準確來說,他是很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時光,他並不是真的想讓小雨師師來洗碗,他只是想讓她陪在他的身邊。
天色泛涼,兩人洗完碗後,相擁坐在草亭中享受著下午愜意的時光。
悽悽歲暮風,翳翳經日雪,傾耳無希聲,在目皓已潔。
此時此刻,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可他們心中都希望,這樣美好的時光可以不要這麼早流逝。
“沉白?”寧靜被打破,小雨師師忽然開口叫他的名字?
“嗯?”他輕聲回應,手指勾起她的一縷青絲愛不釋手的把玩。
“你說你和瀟澤都是般茲人,那你們是到底做什麼的?”她抬眸迷糊的看著沉白,問道,其實她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瀟澤是他的弟弟,從瀟澤的穿著打扮來看,他並不像是個普通的商戶,那沉白也應該不是尋常人家才是,從觀察他的言行舉止也證明了她的想法,可沉白到底是誰呢?
聽聞女子的問題,沉白眸子掠過一絲異樣,隨意勾挽她青絲的手指頓住,只是片刻,他又恢復了平常。
他淡淡的說道,“師師,其實這件事我也沒在想要隱瞞你,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般茲的大皇子。”
“皇子?!”小雨師師又是一副吃驚的表情,連忙掙扎著起身,她萬萬沒想到的,沉白竟會是身份尊貴的皇子。
“你竟然是般茲的皇子…”她錯愣的看著沉白,喃喃自語,她一時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師師,我雖有皇子的身份,可般茲早已成為北淵的附屬國,我不過也只是一個子民而已。”見女子這麼大的反應,他連忙解釋道。
“那你混進北淵,是為了打探北淵的虛實嗎?”她問。
“不,不是的。”沉白否認,“我從未想到要打探北淵的虛實,光復我般茲,只是如今北淵新皇繼位,早有將般茲列為其州郡的心思,般茲雖成了北淵的附屬國,可國家還在,般茲並沒有亡國,可若是有一天,般茲成了北淵的州郡,那般茲這個國家將徹底在九州大陸中不復存在,般茲歷代帝王們辛苦打下來了的一切將斷送在我父王和我的手中,我們又有何臉面去見般茲的列祖列宗,我進去公主府,只是想知道,北淵皇帝到底有沒有收復般茲的的心思……”
“如果有呢…?”小雨師師打斷沉白的話,問道…
“若是有……”他抿唇不語…
“若是有,那般茲的鐵騎是不是就要踏入我中原了?”她問道。
他聽著女子有些咄咄逼人語氣,沉默不語,低頭沉吟了片刻,直到飛霜落進他的髮髻中,他才再次抬頭,眼中蒙上一層挫敗。
“師師,我是般茲的皇子,我身上肩負著的除了皇室家族的榮譽外,還有般茲所有百姓的信任和性命,般茲只是一個瘦弱小國,戰爭一但打起來,般茲一定會是吃虧的那方,到時候生靈塗炭,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他們,所以我只能防患於未然,般茲早就依附著北淵而生存,沒有北淵,般茲終歸是會滅亡,若是北淵皇帝不對般茲下手,我們絕不會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