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令儀顰顰走出屋子,一封八百里加急就送到了她手上,慢慢攤開,女人水眸微微一斂。
將信一點一點的揉成團,蘇令儀抬起頭,秀氣的嘴角緩緩上揚。
“江梧?”
“呵,有意思。”
…………八月初五
北淵皇宮
光華殿,歌舞昇平,笙歌燕舞,好不熱鬧。聽宮人們說是少年天子攜眾妃與各位大臣宴請來自浦涼的和親使者和公主。
傳聞此次浦涼送來和親的公主是七公主蘇問槿,這蘇問槿可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美人,是僅此於浦涼五公主蘇令儀的一位絕代佳人。
可美人再美,於馮景軒來說,也毫無興趣,他心有所屬,不過是礙於浦涼兵力強盛,他也只能認好。
“陛下,浦涼的和親使者已經在殿外了。”王祿在一旁提醒。
“哦………”馮景軒臉上一閃而過一絲不悅。
將手中的金酒杯放下,男人擺了擺衣袖,“宣。”
“宣浦涼和親使者,七公主覲見!”
一時間,歌舞聲樂停,兩旁的大臣們的目光都被殿門口走進來的兩人吸引了去。
一深一淺兩抹身影來到殿中。
“浦涼裴朗參見北淵陛下。”裴朗雙臂向疊,平於胸前,微微頷首,以浦涼之禮向馮景軒行禮,旁邊的女人並未開口,亦是微微鞠了一個淺禮。
馮景軒深望了一眼殿下行禮的一男一女。叫裴朗的男人臉若玄鐵,眉若劍鋒,一條猙獰的傷疤縱橫沿著眉心一直到耳根後,男人雖然彎著腰,但背脊僵住,直直挺立,佈滿青筋的手掌滿是風霜,一看就是常年習武所致,浦涼竟叫一個武夫來和親,不知意欲何為?
旁邊帶著輕質面紗的女子想必就是浦涼五公主蘇問槿了,雖行了禮,可卻並沒有向他表明身份,想來也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公主。
“呵。”馮景軒嘴角上揚,雖心中有些想法,但這戲還是要做。
“快快平身,公主使者不必如此多禮。”
“賜座。”
“謝陛下。”裴朗面無表情的謝過馮景軒,與蘇問槿做到了旁邊的位子。
馮景軒的眸子一直跟隨他們落座,先是掃了一眼裴朗又移過目光望著蘇問槿。
“想必這位就是浦涼的五公主問槿公主吧,不知公主為何一直帶著面紗。”馮景軒笑著望向一臉不發的蘇問槿。
蘇問槿聞聽此言,微微有些傲慢的仰起頭,“本公主常年生活在浦涼,受不了這北淵國的怪天氣,臉上有些不適,不便露臉。”女子語氣有些輕挑。
怪天氣?
這個外邦女子竟說四季如春的北淵是怪天氣,誰不知道浦涼地處臨海邊境,常年乾旱,蝗災四起,她竟說北淵是怪天氣。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邦女子。
場下,眾大臣小聲議論。
蘇問槿望著場上的人都在議論她,抿了抿嘴,不經又繼續說道。
“浦涼習俗,女子在出嫁前,是不能讓自己的容貌被夫君見到。”
聽說夫君二字,坐在上旁第二個階梯上的聶千城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