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他直接進入搶救室。
在手術室外的時間總是那麼難熬。
陶語然第四次站在這個門外,覺得手術中那幾個大字似乎要將她吞噬。
這一次,同樣沒有奇跡出現。
醫生從手術室走出,朝幾人搖頭。
陶語然一個趔趄,渾身似乎失去力氣要癱軟在地。
鄒聞淵在旁邊用力地扶住她的腰,將人摟在懷中,給予她一個支撐的力。
秦臻面朝著牆壁,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角落出現低聲的啜泣,幾人看過去,卻是一向有些大大咧咧的小護工。
被這哭聲傳染,原本還強撐著情緒的陶語然直接眼眶一紅,靠著鄒聞淵的肩膀悶聲哭泣。
……
幾人離開達肯亞的時候是一個陰天,似乎連老天都知道一行人的心情不佳。
秦臻抱著骨灰罐和虞殷夫妻告別。
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一行人都是暫住在他們的莊園裡。
虞殷上前和陶語然擁抱,眼中是不捨以及無法言說的安慰。
陶語然朝她笑笑,不希望他們的情緒影響到她。
她看向虞殷的還未顯懷的肚子:
“我可是寶寶的幹媽,等她出生了,我再來看她。”
虞殷也朝她一笑,點頭:
“好。我們等你。”
飛機飛向遙遠的天空,穿過雲層,只留下長長的一條痕跡。
三人沒有回各自的城市,而是直接到宜霖,回到小鎮,將牧澄埋葬在兩位老人的旁邊。
墓園依舊冷清,這個時節,沒有什麼人來祭祀。
陶語然將那天的照片燒給牧澄,覺得他又一次不講信用,說好要看照片的,結果就那麼著急……
一行人朝墓碑鞠躬。
陶語然看向一排的三個墓碑,恍然覺得人生似乎也就那樣,終究都是變成了這麼一抔黃土。
初冬的冷風嗖嗖地往人的脖子裡鑽,鄒聞淵將陶語然的衣服拉緊,牽著她往山下走。
他的手心很暖,熱量透過面板的接觸傳遞陶語然,順著血液流進心髒。
她抬頭看著天空。
時間很快,又是一年過去。
新年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