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三人等待著擂臺賽開始,姜審官卻遲遲未曾有動作,直到太陽都要攀到中天了,姜審官才用靈力壓制全場弟子的喧囂。
“閒話少說,擂臺賽由抽籤決定,十五日內,每人需同境共戰十五場,勝八場及以上者為二等,勝利七場及七場以下者為三等。十五日後,二等對二等五日五場勝利兩場者為一等前往郡城,三等對三等,七日七場勝利四場者為一等前往郡城!”姜審官飛身落在滔滔襄河畔,踩著泥沙呵道:“都懂沒懂?”
“啥!這麼殘酷?”
“這才只是擂臺,連郡城都還沒到!”
“我家的老孃想看我去郡城領賞,混不到好名次讓我撈點湯水啊!這你怎麼搞!”
“草!老子辛辛苦苦從南域趕過來,還沒到郡城你就要淘汰我?”
身旁鍾霑夏道,“就是說這襄河擂臺賽,最少需要二十日內勝利十場,晉級一等才能前往郡城。”
“那這裡數萬北域弟子,最後能前往郡城的恐怕連三分之一都沒有。”
“真殘酷。”
顧清感嘆,沒料到僅僅是郡城的預賽就已經有這麼殘酷。
“其實不殘酷,早點淘汰他們,到郡城死的人就會變少。”顧允一輕輕望著顧清。
“死?郡城的大試會死很多人?”
顧允一點點頭。這種事情,其實明擺著的。
襄河這裡的比試,還是點到為止,身邊有強大的修士會在暗中待命,隨時救下敗陣的弟子。可等到了郡城,以顧允一知道的情況,那就是你死我活,或者我贏你逃這兩個選擇。
顧清微微沉默,會死很多人啊。
“其實也不絕對,總之到了郡城你們跟緊我。不一定會死很多人的。”顧清道。
“為什麼?”
顧清道:“說來你們不信,我覺得隨便動殺唸的人,都是弱的。”
“哦……”顧允一似懂非懂的沒有說話。
鍾霑夏忽然笑嘻嘻的道:“誒,沒看出來你這麼光明正大呀!”
短暫的喧鬧之後,襄河的比試正式開始。姜審官目若望虛,一揮手間襄河驚濤陣陣,龐大的河上水霧被靈氣驅趕著散去,一方方屹立河水中、十丈有餘的礁石擂臺顯露而出。
這擂臺之中密佈陣紋,踏上之後更是別有洞天,外見十丈大,內有千丈寬!
“照著你們手中的牌號!以每一百號為界,自行挑選時間進入河中擂臺!此臺受大法力加持,一丈內即百丈大,一座臺有千座疊!不必擔心大威力的法術會擂臺,如有神通,諸位弟子儘管施展!”
姜審官再一揮袖,只見萬道流光蜂擁而出,如一掛燦爛的白日星河,一顆顆落進在場所有弟子手中。
顧清抓下一顆,光輝散去,號牌——158。
“啊,我們的號數分得開,不能到同一座擂臺裡面去了。”鍾霑夏看著自己的號牌,又看看顧清的,一臉惋惜。
“不是說抽籤嗎?”
“進擂臺之後再抽籤。”
顧允一看了看自己的號牌,她是5763。
“我們都儘快拿到十勝,這種篩選比賽越拖到後面強者就越多,小心別出差錯。”
顧允一對鍾霑夏伸出素手,鍾霑夏愣了瞬間,匆匆將一柄帶鞘的靈劍取出。
押蛇劍!
“百押生死,十劍一殺招,此劍看似光明亮堂,實則是陰毒至極的靈寶。與我的土龍術截然不同,用起來不必擔心暴露我的真正神通。”顧允一輕輕呼氣,將蛇皮鞘靈劍平握手中。
“你還會用劍?”顧清笑道。
顧允一便溫和的轉身面向顧清,顧清看著顧允一,神色猛的怔住了,“你……”
眼前冰山冷冽的美人啊,竟然在這一刻如春雪消融!
顧允一道:“換劍換人,所以我的本心也藏起來好了。”
萬古冷清的冰山融化後是一片春意盎然嗎?總之顧允一卻並非一改氣質變得溫柔可人,而是化去了難以親近的冰晶折光般的鋒芒,一寸寸內斂入心間。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