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鳥!”顧清瞧了一會,嗤笑間將大鳥丟回地上。
這神秘的鳥兒看似機靈,其實久了就會覺得呆呆傻傻的彷彿沒長腦子。
顧清將它丟回地面後,它先警覺的撲騰翅膀從顧清身旁逃遠,緊接著不出半分鐘,一雙鳥眼裡的警惕就逐漸消散,彷彿顧清的存在對它已經構不成威脅。
這種感覺有些詭異,這些鳥並不是習慣了顧清而放下心裡的警惕,而是“警惕”這種本能慢慢喪失了。
顧清將姬慕夏放在往生駒上,一個翻身下馬,神識感知掃過整個鳥窩附近。
林間安安靜靜,林間無風,平西王更不知道哪裡去了,哪怕見到了這窩陣法核心的鳥獸,平西王的蹤跡依舊不可尋查。
顧清走近十幾只正泥水中打滾的雛鳥,雛鳥們似乎不知害怕,頓時滾著泥親暱的簇擁過來,顧清皺皺眉頭,好好一條的褲子,眨眼就雛鳥們沾滿了泥巴。
“這些鳥應該就是破陣的機會……”他蹲下身扒拉一隻雛鳥,這隻雛鳥的羽絨完全被泥水所粘黏著,力幼又體微,輕輕的推它一下,它就被翻倒在泥地打起了滾。待得費了好大力氣重新從泥裡掙扎起來,雛鳥也沒有半點懼意,又簇到顧清手邊親暱的蹭著。
顧清發現這些雛鳥與成鳥好像並不是一個品種,雖然兩者的羽毛顏色相差無幾,但雛鳥的翅膀相對成鳥要更大、更有力,粗看起來至少不像“野山雞”的雛雞仔,反有尖尖的鳥喙利爪與一尾寬大的尾翼。
顧清尋思旁邊的成鳥總不該是長殘長成“野山雞”了,這些雛鳥與成鳥的差異,緣故要麼兩種鳥,要麼就是破陣出林的資訊之一。
顧清自言自語道:“就算有兩種鳥也是破陣的線索……為什麼會有兩種鳥……此地一顆樹、一個倒扣的鳥窩、兩種怪鳥……”
——難到他了。
這個陣法到底不是他這種修為就能破解的,雖然姬慕夏天資卓絕硬生生找到了陣法的關鍵,可找到關鍵與成功破陣之間依舊有極大的差距。
顧清思索半晌,頹然無果,他倒退數步與往生駒一起退進樹林中,遙遙的盯住這一窩鳥。既然思考不出來,且就以靜制動,看看這窩鳥還有無後續的變化。若能找到其他的線索,或許就能勘破陣法,走出這片樹林了。
顧清看看身邊的往生駒,都說靈獸有靈,那往生駒這種檔次的靈獸……
“喂,小白馬你曉得咋破陣不?你跑得這麼快,逃命肯定厲害,你說說咱們怎麼能逃出這林子?”顧清一邊說道一邊拍著小白馬的嘴,往生駒被顧清手上的泥巴噁心到了,轉頭“呸”了他一下。
跑得快就是用來逃命的嗎?什麼人啊這是!往生駒號稱往生駒,往生可不是說逃命的。
——不過顧清問道它能不能破陣,這倒真難住了堂堂的往生駒。
它雖然確實跑得快。
可也不是能那種能隨便破陣的靈獸。能隨便破開一切陣法的靈獸,聽說早就死乾淨了,世間已無餘脈殘存下來。
見往生駒忽然埋著頭狀若沉思,顧清臉色發愣,怎麼的,小白馬還真的會破陣?或者說它看出了什麼自己還沒發現的問題?
往生駒向前走出兩步,繞過顧清一對大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鳥窩,而後又抬頭看了看天空,露出了遲疑的眼神。
往生駒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馬,眼光沒有侷限。它用馬蹄子蹬了顧清一腳,在顧清的腳下寫道:“你試試讓那些雛鳥飛起來。”
顧清古怪的看著往生駒,這貨會寫字?
不愧是大靈獸啊!
顧清道:“你說讓它們飛就飛,你怎麼看出來破陣的關鍵是‘飛’?”
往生駒繼用馬蹄子畫道:“你瞎啊!”
“你看看那些雛鳥,除了玩泥巴還在幹啥?”
“……”
被一隻馬大罵眼瞎,這種感覺實在奇妙。
顧清依照往生駒的話看過去,尋找雛鳥行為的異常之處。而有了提醒,果然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它們好像很害怕?”顧清皺著眉頭,語氣遲疑不準。忽然他也抬起頭,學往生駒的樣子看了看林上的天空。
“它們在害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