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推開門走進去,耳邊襄河波濤大浪極為擾人,關上房門卻儼然寧靜安詳,所有喧囂都被陣法所阻擋。
而門外不遠處一株裝飾用的翠綠小寶樹下,姑娘鍾霑夏正直恨得牙癢癢。
“小鈺小鈺,就知道小鈺!”
鍾霑夏不斷嚷嚷著,這個混蛋吶,來碧金門襄河斷谷駐地客棧的路還是自己給他指出來的呢!竟然一聲不吭的就把她拋在這裡了,鬼稀罕他買給自己的靈果小吃啊!
鍾霑夏抓起一顆紅彤彤的糖殼靈果,用力咬下一大口。
這靈果子,襄河特產,水性,長在波濤浩瀚下的深河沙裡,貴則貴矣,味道卻真極鮮美。鍾霑夏咬得琥珀般的果汁水橫流,順著頭髮絲一直滴到地上。
“我還不信你今天晚上都不出來!”
楓巨城的眾人到了襄河後,時間已經傍晚。本來襄河的水氣霧氣攜卷天地,此時夕陽黃昏,天色更渾然不清晰。鍾霑夏眼瞧周圍到處是碧金門的弟子,不免有些得意,顧清他總不可能在人家碧金門親傳女弟子的屋裡過夜吧!
獨自一人空對月,鍾霑夏覺得確實很難熬,何況現在連天上月也望不見。所幸顧清走前告訴她果子可以隨便吃,鍾霑夏想,她豈還有不放開了亂啃的道理?
不過顧清以為她肚子撐死能塞個二兩靈果,小姑娘坐在寶樹下玉凳子,直冷笑連連。
呵呵,區區二兩?
屋中。
顧清臉上滾燙,倒是敖白鈺大咧咧的抱著他,一身嬌柔盡在懷裡,若有若無的香味飄繞。
“後來怎麼樣了?”敖白鈺用手捧著顧清的臉,軟聲問道。
問的自然是當日一別前,顧清和敖家主的事情。
顧清笑道:“沒怎樣,我告訴你爹我要娶你,你爹被我打動了,就同意了唄。”
敖白鈺臉色微靄,直拉著顧清坐到閨床上。
少女將顧清用勁一推,推倒在床沿,“別騙我!你實話告訴我,我爹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許的話,我不管的!大不了咱們今天就那樣過了,反正遲早是你東西,哈……哈……我等你等了半個月,你怎麼不來找我!”
“等等,小鈺你幹啥!”顧清面紅耳赤,“我真和你爹說了以後上門娶你!”
只見敖白鈺彷彿早有決斷一般,信手就解開了衣釦子,漂亮的長絨外套往床角丟過,僅剩下一襲薄薄的無袖白紗衣。少女半跪在顧清身上,雙手並撐著床,明明已經若隱若現仍不加掩飾,隨性的凝視著自己心上人,白紗不止因為沒有袖口而露出皎白的藕臂,雙手輕輕拈床單,更把胸脯的玉白色透過紗織肆意展露。
少女臉色出奇的寧靜,皓然若仙子,又若白花春芳綻放開來,本是清靜俏絕的容貌,因為火辣辣的情愫和性格,變成一輪燃燒的皓月般浸人。
那若有若無的幽香,許是撒的香水,也許是她肌膚相親時透出的處子濡意,沁入人心入人心神,顧清甚至乎張大眼睛,同著少女眼中水靈靈的情愫,同著她一眨眼一眨眼的凝視而心臟搏動,滿身的血湧又復,平之又湧。
敖白鈺的臉蛋漸漸紅了,眼神卻與顧清靈犀相印,幾乎只需要瞳孔跳動一下,就能相互讀懂心中的溫度。
“不管怎樣,沒什麼好猶豫的……”少女微微顫抖著,怕麼,完全沒有的事情,只是忍不住心裡那撲通撲通的小獸,明明半個月前就已經想好了,夜夜思緒輾轉終於再見到他,不消十來個呼吸間的熱氣便被攻陷得一塌糊塗,難以再自矜。
顧清大紅著臉,卻在笑中抓住少女的玉手。
“你說你爹不得打死我啊?小鈺就不怕我被敖家主一巴掌給拍死?”
敖白鈺微微側目歪頭,小聲嚷嚷道:“你死,那我也死了。”
顧清哪準她說這種傻話,何況兩人今日再相見,顧清只感到心裡猛地的就多了一大堆想說的話,他拉著少女道:“你爹同意我娶你了,不過得等以後,以後我八抬大轎娶你過來,咱倆再天天膩在一起好不好?”
少女聽得臉頰緋紅,紅穿了耳根,“誰要和你天天膩在一起……我,我是說不用天天都……哎,你是從哪學的這種話……”
少女越說越亂,所幸忽然低下頭,盯著顧清一字一句道:“喂,我衣服都解了。”
顧清深吸一口氣,心裡潮起潮湧的熱血騰騰。
“脫就脫了,這不是還有一件?”顧清口乾舌燥,“再說那事今天不太好,我抱抱你,把你狠狠欺負欺負總可以!”
顧清抓住少女,順勢一拉拉入床中,側身便將她壓在了懷裡。
“誒!”
“小鈺我想死你了!”
“輕,輕點……”少女略慌亂的被顧清緊緊壓住,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但且橫著性子,少女忍住嬌羞,“其實不用管我爹,就算今天,今天……”
顧清將頭埋在小鈺胸口,“誰說要管你爹了,我只是想好好娶你,小鈺你給我好生等著!聽見沒!”
少女“哈——哈——哈——”的喘著羞氣,也不管顧清看見沒看見,止不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