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的大裂溝,恐怕早就已經有了,只是如今上面的棲山崩潰,方才顯露了出來。”顧清心思迴轉暗中猜測。而後便不再遲疑,徹底進入了洞府。
他看著前方,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見,只有遠方一點微光撲稜著閃,細細辨認,正是那隻領路的鶯鳥。
看來還得追著鶯鳥走,顧清也不敢走錯,鶯鳥怎麼飛,他就怎麼走,天知道這洞府裡有沒有險惡的機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顧清直覺鶯鳥不會害他。
顧清追著鶯鳥,心裡尚還在想洞府外棲山的事情,棲山幻境本是他參悟神通,在冥冥之中意外聯絡上的巨大幻象,現如今幻象崩潰自己卻還留在幻境裡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何況棲山的崩潰,也有點耐人尋味。
顧清現在頓悟過來,整個棲山其實早就被莫名的力量從上至下劈成了兩半,上面植被茂盛還看不出端貌,下面地底裂痕卻蔓延進了滄海。之前顧清還以為棲山是一座未知的海中仙境,此時看來,棲山應該是一處殘破的拋棄地。
此間隨鶯鳥深入洞府洞府門口寫著“白日飛月”,雖然不知道是何含義,但這個“月”字顧清很是在意,棲山這幾日天穹上的大日橫空不曾落下,月是看不見的,也就是說這個洞府前的“白日飛月”,乃第一次提到了月。
月在哪裡?反正洞外棲山沒有月,難不成月在這洞府中,洞府中有一輪洞中月?!顧清猜測這洞府必定與月有關。他思索著,現在體內一點靈氣都沒有,但若要把靈氣也帶進幻境中,對精神的負擔實在太巨大了。
靈氣這東西,介於真實肉身與魂魄精神之間皆能存在,硬要在棲山幻境中催動靈氣當然也可以。顧清猶豫了一下,勉強凝聚出一道靈氣封在手心之中,這一道靈氣的量大概夠揮上半拳,也算有自保之力了。當真遇到什麼不可抵抗的危險,無非就是從幻境中脫離出去,這也是顧清膽敢追著鶯鳥進入洞府的另外一個原因。
“這小鳥到底要飛去哪裡。”
顧清追著鶯鳥在一片黑暗中挪騰,這裡當真是黑得發緊,藉著鶯鳥發出來的一點微光他觀察整個洞府,發現這洞府之中裝飾極其單調,而且沒有任何房間,只有一條黑漆漆的走廊。現在顧清和鶯鳥就穿行在這條走廊裡,走廊牆上只有一條橫著蔓延出去的花紋、頭頂兩個角有雕出來的屋簷,一切都顯得詭異陰森。
終於,在這黑漆漆的走廊裡飛行了半刻鐘,顧清眨眨眼睛,前方出現了盡頭的微光。
鶯鳥豁然停下,回過頭來似等待顧清。
顧清匆匆問道:“到地方了?”
現在情況與他猜測的有些不一樣,本來顧清悄悄猜測這鶯鳥是洞府的靈獸之類的,帶他進洞就是為了取功法。可現在……
這洞府一間房子也沒有,就一條漆黑長走廊,鶯鳥的表現也不像什麼洞府裡的靈獸。
顧清眯著眼遙望出口,緊接皺起了眉。
他何等目力,這一望心裡頓感不妙,這出口外怎麼還有樹的?
他看向鶯鳥,鶯鳥靈動的盯著顧清,旋即它撲騰翅膀,在地上泥裡寫下幾個字:洞外,功法,危險,你去打。
顧清眼皮直跳,心裡越來越覺得不妙,“多危險?”
鶯鳥寫道:很危險。
顧清無奈道:“好好說話,既然能寫字就說清楚點。”
鶯鳥明顯的瞪了顧清一眼,這才寫道:洞外是月夜棲山,有一萬隻以上的鬼魂,此種鬼魂與相戰者同境界,功法藏在第三高的山峰山頂,是一架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