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樹鈞那裡出來還是晌午,沿著崎嶇的山脈飛行趕到顧家懲戒堂,天上霞光滾豔日落西山,已經傍晚了。
懲戒堂的陣法鐵柱森嚴林立,顧清驗明身份後 進去打掃第四層。
這才僅三天,第四層空氣又變得潮溼陰霾。顧清用令牌把換氣的法陣啟動,瞬間潮氣一掃而空。這個換氣的陣法,據說是顧家人後面補在封印主陣上的小陣,懲戒堂本身陣法已有幾百年未曾繕修過。在一兩百年前,陣法威力鼎盛時,甚至可以自發掃淨汙穢,根本不需要顧清來動手。
顧清走到第一間陣屋前,一開啟門,只見裡面果然清潔無塵。
顧清喊道:“顧望師兄!”
陣屋的隔間裡立即傳出顧望的大笑,“顧清小子又來了?!哈哈哈哈哈……”
顧清道:“師兄你笑什麼?”
顧望大笑著回答,“好事!”
顧清一時無語。
師兄一個人,裡頭暗無天日的,能有個啥好事。顧清沒記錯,顧望還得再關兩年才能出來。
顧清道:“師兄啊,師弟我最近突破到了凝氣期,這氣在脈中游,時隱時現的不大對勁,你來看看,給我指點指點?”
師兄可是方身境的強者,要不是這懲戒堂,哪有機會能見到方身境,以師兄的眼光,指點指點自己恐怕太容易。
裡面顧望的笑聲停下,語調一轉,“突破?你小子說突破了?!”
顧清答道:“你師弟我前天突破的。”
顧望吼道:“老子昨天想到個辦法,定能讓你破開境界!你說你突破了?!我媽的,沒意思了!滾,趕緊給老子滾!”
顧清聽得臉上發抽,什麼鬼,顧望師兄的突破辦法,凝氣期的?
嘿喲這顧望師兄,真不虧是顧望師兄。
顧清心裡一暖,朝裡面道:“行,那師弟今天就不客氣了,先滾!不打擾師兄您又清靜三天!”
他倒退兩步,直接把陣屋的封門合拉過來,“師兄以後出來,我樓上請喝酒!”
“等等!你這小子怎麼真走……”
砰!
封門嚴絲合縫,當即封成整體,顧望的聲音被陣法完全隔斷。
顧清在門口笑。
顧望的破境辦法,肯定不靠譜,他都懶得去聽了。
搖搖頭,顧清提著拖把水桶往下一間陣屋走去。
自己鍛體期的突破,珍先生靠了一本《日上三竿打一方》,顧望與珍回雛雖同是方身境的強者,但實際差距不可一齊而論。
珍先生乃平秧縣縣令,見多識廣。何況顧清與珍回雛處得久,更明白這個平秧縣令的身份對珍回雛來說反是拖累。
要不是這個官職一直拖著珍回雛,珍回雛早就突破天嬰境去。
說不定連天嬰境也不止。平秧縣同處在北方卻不如楓巨城般繁華,那平秧縣裡,地田貧,水河少,當上了縣令官顧得一整縣人生老病死,照料一縣人的吃喝拉撒,完了事情,哪還有時間自己修行破境。
“不知道珍先生怎麼樣了。”顧清想起珍回雛,珍回雛是被兩個兵卒模樣的人抓走,珍回雛不願意告訴顧清到底怎麼回事,連他堂堂一個縣令,為什麼會被關押在顧家的懲戒堂裡也不說。
顧家也真厲害,一個縣令,說關就關!
顧清走到新陣屋前,取出令牌,正要開啟這扇封門。
“嗯?”一陣酥麻感,沿腳心觸電般刺上來,顧清寒毛倒立,有股莫名的力量瞬間貫通了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