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許久,無奈一笑:“是嗎?”
我的心,怎麼會有些微微的痛覺,我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與他相處這一個月的感覺竟全然模糊,且只是對他,我…喜歡他嗎?
“當然…”
他一笑,帶著幾分傷感,我竟也跟著多了幾分心痛。
“我不需要什麼賞賜。”
他快步離開,於我在這空落的大殿中,覺得十分孤獨。
對他,我確實有種不同的感覺,可…這種感覺,是什麼感覺…
心中突然多了一塊十分沉重的大石,我漫無目的地在這天宮閒遊,時不時也會磕碰到地上的碎石,雙眼都不在路上。
“落落?”
我抬頭望去,這個喚我名字的,是翼風。
在我心中,他是個十分乖巧的弟弟。
自五百年前,他被送去常靈山無極仙人處學藝,至今方才真正見上一面。
“小風?”
他笑了笑,遞來一包東西:“吶。”
“什麼啊?”我懷著好奇將袋子開啟,入眼的是又白又軟糯的花月糕。
“花月糕…”
以前,我最是喜歡這花月糕,如今嘗幾口,怎麼都沒了以往的味道。
“落落,五百年未見,過得可好?”
我長嘆一聲,順便咬了一口花月糕:“有什麼好不好的?不都是一樣冷冷清清?”
“那日靈幽臺立下大功的靈神,看起來是個好幫手。”
眼看走到一處涼亭,我隨性地坐下:“他啊…確實是個好幫手…”
“對了小風,你去常靈山學了五百年,過得可好啊?”
他若有所思,看神情,似乎這五百年,過得很不如意。
本以為他要抱怨個幾句,沒想到他淡然一笑:“還好。”
他從來都是這樣,受了委屈也不會吭一聲。
常靈山無極仙人很是灑脫,可他手下的門徒脾氣古怪,翼風此去,應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此次回來,不走了吧?”
他苦笑道:“若父神不嫌棄,我還真不想走…”
他說出這話,不免有些心酸。
天帝之子,本應無憂無慮,受六界崇拜。
可偏偏,他的母親身份低微,天帝又十分怨怒那一段露水情緣…
我拍了拍他的肩:“不會的,還有我和你二哥呢…”
他突然低下頭:“謝謝你,落落。”
一生,誰又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呢?
每個人都懷著最純淨的心來到這個世上,又一遍遍的染上顏色,縛上枷鎖。
最終,變成了我們不認識的樣子…
而翼風,自小便因這尷尬的身份自卑,既無法掙脫,也無法勇往直前…
就連愛一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她發現…
兩萬年前,傾慕銀霜的翼風第一次與她敞開心扉,用自己小半身的修為,只為熔鍊出一支屬於銀霜的冰晶玉簪。
只可惜,銀霜半點不予珍惜,當時就扔在了地上,硬生生摔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