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東北疾馳近十日,算是出了梧桐道,入了直隸道的地界,直隸道狹長,最南端一郡便是那保定郡。
直隸道內地勢平坦,及目力之所極也看不到有什麼起伏,只有那一望無盡的金色麥田,又莫約行了半日到了保定郡下一處名為清苑縣的地方。
清苑縣地處特殊,雖屬於直隸道,但南與梧桐道接壤,西又和西山道接壤,屬於三道交界,一入其中便覺的像是一處大雜燴,夾雜著各地的口音方言,民風民情也各不相同。
“不在城中嗎?”甘秉儒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雷恆笑道:“自然不在,出了城再行個數十里就是了…”
其他人面色也露出了抹失望,十日以來幾乎還沒有好好歇過,算是日夜兼程,氣息體魄也都有些困頓了,本想著到地方了歇一歇的,城中還好些,畢竟各種地方既方便又齊全,可沒想到竟不是城中。
雷恆似乎是猜到了大家心中所想滿臉笑意道:“放心吧,我們白樓可沒那麼寒酸,好歹也是六大派之一,又吃的官家飯,不會虧待你們的…”
一聽此,眾人皆面露出抹意動來,帶著幾分期許。
又莫約行了一個時辰,終於見到了些地勢波動,不過其幅度也極小,近有幾處小山包,撐死不過數百米罷了,至於那幾個小山包的聚攏之處,尋其探究,總算是出來了一批批建築。
立於山谷口,望著眼前,周圍人皆是怔了怔,古秋隨後反應過來,由衷道了句:“景色確實不錯…”
聞聲,其他幾人也是正色的點頭。
只見眼前,整個山谷中四周古樹林立夾雜著各色的花遍佈山野,散發著清香,雖說是盛夏,與其中也不覺的燥熱,反而會有一種心境沉凝之感,一條小河自周圍的幾座小山上流淌而下,匯聚于山谷,蜿蜒流出。
而這山谷中央,無數白色的建築依山而結,高低起伏,別添幾分異色。
這便是白樓了。
如此反應雷恆一點也不覺的奇怪,臉色露出笑意:“如何,沒騙你們吧…”
眾人皆是點頭,隨後驅馬向前,至於谷中央。
有數人迎來面帶喜色道:“雷大人您回來了…”
“我這就去告訴樓主去…”有一人連忙道。
隨後眾人下馬,將韁繩遞給白樓門人。
甘秉儒捂著屁股一陣呲牙咧嘴嘟囔道:“嘶,屁股沒知覺了…”
眾人大笑。
“你們也別笑,我就不信你們能好到哪兒去…”甘秉儒撇嘴切聲道
“一路辛苦了,走去吧,去裡面好好歇歇…”那雷恆笑道。
欣然應允,隨後朝裡面走去,行至那大殿外,一中年男子走來,黑髮中夾雜幾縷白絲,透著古樸沉厚,此刻面帶笑意:“諸位小友可算來了,路途辛苦…”
雷恆衝其拱手道:“見過樓主…”
古秋等人心中明悟,此人便是那白樓樓主了,也拱手道:“見過樓主…”
那樓主笑著擺了擺手:“諸位小友能來便以是我白樓莫大的榮幸,我盧秋同代表白樓上下謝過諸位小友…”
後其目光定格到了那穆師身上,面色露出喜色,並步走與身前,躬身行禮道:“老師,您竟然也來了?太好了!”
穆師一瞪眼,將頭撇過去,沒好氣兒道:“你才看見老夫嘛…”
盧秋同臉露出悻色,哪還有剛才一派之主的雄姿,忙衝其解釋道:“老師,弟子剛才一時眼拙,沒看見您老…”
“這還差不多…”穆師面色稍緩,嘴裡嘟囔了句。
眾人皆是列了列嘴角,倒也沒想到,學院中德高望重的穆師,竟還有這麼傲嬌的一面,更沒想到的是,這白樓樓主竟然是穆師的弟子。
見到穆師不在計較,那盧秋同也是臉色一鬆,隨即衝古秋他們道:“諸位小友,今日天色已經下午了,膳房中早已經備好了酒菜,你們先去好生歇著吧,其餘之事明日在說…”
古秋等人也樂得如此,皆就告退了,隨後有其餘白樓人領著他們去哪膳房中。
入了膳房,不得不說白樓的伙食還是不錯的,皆大快朵頤一番,不過都很自覺,沒有飲酒,畢竟此刻特殊時期,害怕喝酒誤事,還是不碰為妙。
吃飽後,又將他們領到了一處數層的樓閣中,此樓乃是迎賓樓,白樓的客人皆在其中,兩人一間便就住下了。
古秋跟甘秉儒一間,近來確實路途睏乏,精疲力竭,便就直接倒頭就睡,抓緊時間養精蓄銳才是最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