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人咬了咬牙:“明天必須去,關了店門也得過去湊湊熱鬧…”
“要去就早一些,去晚了你倆就隔著十里地看吧…”那人笑道。
“好,明日叫上我倆早早過去佔位置去…”二人也應道。
古秋倒是聽得仔細,隨即笑了笑,便尋了張空桌,喊來小二要了些酒菜,一個地方的酒總是沉澱著當地獨有的記憶,或清冽香醇,或辛烈噬心,亦或是其他的千奇百味,各不相同。
正所謂,一方水土一方人,酒也是如此,此刻正酌飲的叫龍柏釀,便代表這龍柏郡的特色,剛一入口那中辛辣苦澀會灌滿整個口腔,勉力嚥下肚後會覺得五臟廟在烈烈翻騰如同燃燒起來一樣,可再往後慢慢的適應後,醇香散溢,諸味協調,烈而不衝,濃而不豔,別有一般滋味,回味無窮。
同這裡的生活一般,地緣偏遠,山高險峻,民風剽悍,而且口音生冷硬倔,從外面來的人自然會有百般不適應,可處的時間久了,便就不覺得了,反而會被這份古樸純粹所打動,會感到幾分親切。
對於酒古秋起初是不喜歡的,只覺得辛辣苦澀,品不出所謂的醇香綿柔來,可後來偏偏碰上了位嗜酒如命的先生,耳濡目染加強塞硬灌之下久而久之便就喜歡上了,不過其年紀小,未經歷過什麼風浪波折,自然不會對其成癮,故能有所控制,酌了莫約一小壺,意識微微有些升騰便就收住了,每次飲到這般時候便是最美的。
酒足飯飽,天色還早,自然不可能再來一覺。
便就出了客棧,客棧外微風徐徐,未曾帶著寒意,格外舒坦,天幕上皓月清熒繁星似錦夜景如畫,仰著頭,不禁淪陷其中。
稍回過神來,便就邁開步子向著四周溜達而去,倒也沒什麼特意的去處,也不為周圍的繁華鬧市,也不為那天上的盈月繁星,而是為了賞風,不錯正是此刻的良夜清風。
走了不知道多遠,終於夜更深了,風中夾裹了一絲涼意,古秋頓了頓腳步,下意識的裹了裹衣衫,便就打算回去了。
此刻周圍原本喧鬧聲都零落了幾分,或許是身處偏僻的緣故,那街巷處也透著幾分蕭瑟淒冷,而正此時,一道人影被宅門前的燈火拉得老長,逐漸匯與那路口處。
古秋自是看見了這道影子,慢慢的挺住腳步,而此刻古秋的影子也被身後的燈火打在那街道上,兩個漫長的影子此刻有一處疊在一起,呈一個直直的角,同樣的,那人似乎也挺住了腳步。
燈在涼風下恍恍拂動,而人影卻在這一刻定格,時間似是凝滯了一般。
二人誰都沒有動,就這般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時間。
終於,古秋動了,邁開了步子朝前緩步走去,同樣的,那道影子在此刻也是如此。
在那街角處,兩個影子的腳彙集到一起,二人終於是看到了對方的廬山真面目。
古秋微微一愣,望著此人隨即反應過來,臉色上浮出一抹笑意來,怎麼也沒想到,竟會這般的有趣。
這一人也凝望著古秋,臉色冷淡,不知道其在想些什麼。
就這般望著,漸漸的,二人的目光中似有戰意昂揚凝聚,似乎下一刻,雙方就會突然暴起,利刃飛揚,寒光縱橫一般。
可突然,古秋身上運的力卸下了,戰意消退望著眼前這人笑道:“我知道你的名字…”
聽到這句話,這人臉色依舊冷淡:“我現在在這城內應該還挺有名…”
古秋倒沒有反對:“這倒是真的…今日便算了,你我還會再見的,到那時候再打吧…”
聽此,這人也將身上的力卸下,臉色依舊懶得有任何波動道:“好,那就到時候打…”說罷之後,便就接著邁步,接著向前走去,不做任何停留。
至於所說的還能不能再碰上,他沒有絲毫懷疑,他的有些直覺是很準的。
“其實結果都一樣…”古秋望著這人的背影正色道:“你不是我的對手…”言罷後也接著向前走去,片刻後耳中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那得打過才知道…”
聽著這聲音,古秋不由笑了笑,接著朝客棧處走去了。
二人離開了,隨後這偏僻的街角處,再度恢復了冷清,空無一人,只有那燈火夾雜著月光映襯著周圍院牆的影子,在此刻的涼風下微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