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過了半山腰後在往上便是前路崎嶇坎坷難行,何處皆有斷崖險壁,稍有不慎就會有墜落的風險。
暮冬早春時節,下面的樹木還算茂密,也都結出了嫩芽,可在往上去那樹木可就稀少多了,每一棵都頑強的嵌在那光禿禿的峭壁之上,都在頑強的曲折生長著,什麼都像,就是不像樹,這是被天刀削斧鑿後的留下的痕跡。
古秋三人一路向上,往著深處走去,每一個人都是聚精會神小心翼翼,生怕腳一滑釀成禍患。
這俞潛很顯然事前研究過路徑,似乎知道往哪裡走,便一直領著路。
古秋心中雖有些疑惑,但還是收住了並未有追問,如此也正好,他便可以一直走在三人的最下面,若將自己的後背漏給他們二人,還是有幾分不放心的。
“啊!”
正此刻,一道萬般惶恐的聲音幽幽的在這群山之間相互傳蕩著,聽的人心裡一激。
俞潛回過頭來望著古秋,臉色浮出笑意來:“長秋兄弟,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樂山越往上越險峻,此人也是運氣不好,一個滑步便就跌落懸崖,這摔下去身子骨還不得摔得稀巴爛啊…”
古秋尋著那激聲望去,微怔了怔。
“你放心吧,此人絕不會是最後一個,這慘聲定會此起彼伏的響起的…”俞潛調笑道。
古秋回過神來,望著他,笑道:“無妨,只要不是咱們就好…”
“若真的是,那也是命該絕,怨不得別人…”那俞巖正色道。
話音剛落,另一聲同樣撕心裂肺的聲音也遼遠傳來。
俞潛收住面容開口道:“別看了,接著上山尋寶藥吧,注意腳下,莫要踩空了…”
說著便就接著向上走去了,古秋也不敢大意,每一腳都確定踩實了再卸力,又莫約艱難行了一個時辰,可這足足一個時辰,向上也不過行了百丈而已,畢竟沒每上一步都得萬般小心才行,畢竟腳下便是百丈深淵,稍有不慎便會墜落其下,倒應了那句,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此刻他們三人就像是那枯松。
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塊突出絕壁的巨石,正好可容他們三人歇息片刻。
歇息之餘,俞潛到有幾分奇怪的望著古秋,喘息道:“我說長秋兄弟,你這體力怎麼這般好?一連爬了幾個時辰了,怎麼連點汗也不出?”
古秋此刻臉色有些蒼白,同樣大口喘息著,沒好氣兒道:“冷汗不是汗嗎?每走一步都得緊張到死,還出汗?沒把魂兒嚇出來都不錯了,先前,我要知道是這樣,你們就是怎麼忽悠我我都不會過來…”
那俞潛和俞巖相視一眼,聽此臉色浮出抹笑意來,俞潛開口道:“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你放心吧,長秋兄弟,我有預感咱們此行絕不會空手而歸的…”
古秋接著嘟囔道:“能活著回去我便謝天謝地了…”
俞潛選的這條上山路倒也隱蔽,基本也沒什麼人過來,畢竟樂山很大,再加上過了半山腰的人本就不多,所以此刻碰不上倒也正常。
歇息了片刻後,那俞潛站起身來:“走吧,天快黑了,天徹黑之前怎麼也得爬到頭頂那個斷崖上去…”
說著來到那絕壁連線處身軀呈貓形,向上爬去,那俞巖也默不作聲的跟上,古秋怔了怔隨即也向前去亦步亦趨。
天黑了,三人終於如願上了這處斷崖,到此處終於不再像下面那段這般絕險,這裡也很寬闊,可以向四面的連線處而去,立於崖邊也可以俯瞰大半樂山的全貌。
若從這斷崖在往上爬便就是樂山頂了,不足百丈,不過若要真的想爬到山頂,絕不是百丈那麼簡單,可能甚至要比從山腳下爬到此處還要艱難的多。
畢竟望山跑死馬,而且其中的兇險也會更甚。
三人此刻癱躺著歇息了片刻,天色已徹黑,今夜山風拂瑟,其中仍夾雜著些許寒意,料峭微冷,還有不少野獸的低吼聲也隨風傳來,天上皓月當空,繁星燦燦,與山上倒也有好處,單就著夜景就是別處萬難媲美的。
古秋癱躺著,頭枕在胳膊下,翹著二郎腿,嘴裡銜了棵不知從那兒薅來的青草,遙望著此刻的夜空,心平靜沉凝。
那俞潛望著此刻的古秋,神色笑了笑:“長秋兄弟倒是個自在人,何處皆可作樂…”
古秋將口中草吐到一旁去,神色淡然道:“能賞的了這般夜色,走這趟樂山就值了…”
俞巖也開口莫名道了句:“那就好…”
古秋一怔轉頭望著俞巖:“巖兄何意?”
“縱使這趟一無所獲,你也算是不虛此行了…”俞巖解釋道。
古秋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在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