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羅雲乃是這紅袖玉宇樓的常客,其身份更是不得了,其父羅牧應便是淮陽郡郡守,叔父羅牧樂在朝為官,居禮部侍郎,姑父便是魏陽郡郡守崔雲彰,其爺爺羅銘更是不得了,乃是這淮凌道總督,真正的正一品大員,國之肱骨,重重身份加起來,這羅雲自然便是整個淮凌道內最大的二世祖,橫行霸道,無人敢惹。
聽著古秋的話,月鳶一愣,未懂何意。
不過古秋已經側身,臉上含笑,望向著走來的羅雲,似是老友重逢般。
“見過月鳶樓主…”走近,這羅雲微拱手道,目光之中泛起一抹慾望之色,卻一閃而逝,此刻的月鳶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誘惑,不過也只能想想罷了,這月鳶背景滔天,絕不可惹。
雖說他也想不通,一個風塵煙花女子能有何背景,但想起他爺爺三令五申的告誡後,卻也信了。
月鳶也是欠身,臉色浮出一抹笑意來:“見過羅雲公子…”
“來人,羅雲公子來了,今日輪到金釵閣和明月館的那位花魁為羅雲公子當值?”
這羅雲倒也不愧紈絝之名號,之前倒放過豪言,要將紅袖樓之中的四絕四伶,十二金釵和三十六明珠挨個的寵幸一遍,時至今日那四絕四憐還未一吻芳澤,但那十二金釵和三十六明珠對他來說自然是唾手可得。
故每次來此便會入其一閣或一館之中,故月鳶才有此一問。
還未等人搭話,那羅雲便擺了擺手,滿臉笑顏道:“月鳶樓主今日便算了,我與古秋世子也算是故友重逢,自然得寒暄一番…”
月鳶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明悟。
“古秋,你好大的膽子,皇上已經下旨招你為華公主駙馬,你居然還敢來此尋花問柳?”突然這羅雲聲線一提,衝著古秋高聲質問道。
一旁的跟班也連忙跳出來,仗著羅雲之勢,高聲衝著古秋指責又嘲諷挖苦道。
“我聽聞華公主國色天香,你居然還不知足,居然還敢來紅袖玉宇樓尋歡作樂?”
“古秋,你既已被許配給華公主便該好好學一學三從四德,為婦之道,否則真入了皇家,那規矩繁多,可難免不會挨板子,哈哈哈…”
“古秋,你有辱皇家體面,你可知罪?”
“若此事傳出,說不定惹得皇上震怒,重重的治你的罪,可有你受的…”
重重言語接種而來,有恐嚇威脅,更有譏諷嘲弄,這些人一時間皆是恣肆戲謔,表情格外豐富。
那羅雲此刻笑的最為暢快,畢竟之前在伏澤城時他和崔浪可在古秋手裡吃過大虧的,其一直視為奇恥大辱,此刻能見到古秋出這般笑話,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古秋就站在此處,望著這些人,也笑了,同樣也很燦爛。
誰看誰都是小丑,也不知到底誰是。
月鳶此刻側抬頭望著古秋,那臉色也劃出抹笑意來,能見古秋出糗她自然樂得見到。
不過心中也在期待著古秋會有何應對。
這中央處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皆湧了過來,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瞭解到發生何事後心中更來了興致。
古秋之名,前一段因那聖旨招婿之事再次聞名大雍,而既然成為皇家駙馬已經是板上釘釘,可這居然又在這紅袖玉宇樓中,而且還被認了出來,這便是天大的樂子,而另一方更是這淮凌道無人敢惹的羅雲,見到他與古秋生起爭端來,誰不得賣個面子?
不少人紛紛跟那羅雲打著招呼,以求個臉熟。
這羅雲雖是個紈絝,但腦袋可不傻,送上門來的勢自然得借,皆是一一回應著。
隨後走到古秋身前,二人相距不過尺許,古秋高大羅雲與之相比倒捱了半頭,不過此刻的羅雲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打量著古秋,臉上滿是勝利者的姿態,耀武揚威著…
附耳衝著古秋道:“原本的澤王府別說大雍就是整個天下齊州又有誰敢惹?滋滋滋,可惜啊,命運無常,說落魄便落魄了…”
“怎麼樣?這四年在外面夾著尾巴不好過吧…”
“哎,如今更成了公主駙馬,讓你這位曾經小霸王嫁給一個女人,這滋味不好受吧,滋滋,而且還是要絕後,可惜啊,從今往後澤王府一脈怕就是要徹底斷了…”搖頭晃腦,噓聲而道,滿是嘲諷意。
古秋饒有興致的望著羅雲,想要看其究竟還想再說些什麼。
見到古秋不答話,這羅雲更是愜意舒坦,快意更濃。
突然這羅雲聲音一提,高聲而道:“古秋,你身為皇家駙馬居然敢來此這種地方尋花問柳,實在是有失皇家體面,折辱聖上門風,明日便讓我爺爺寫封奏摺,呈給皇上,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此刻的羅雲面不改色義正言辭,儼然一副道德制高點的模樣。
羅雲身後的跟班包括身旁的圍觀之人此刻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有些想要舔著臉給羅雲當狗的爭相開口衝著古秋怒斥著。
“羅雲少爺說的不錯,古秋你該當何罪?”
“枉費聖上一片苦心,聖上覺你品性敦厚純良才將讓你嫁給華公主,你竟敢來此煙花之地,是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