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搖大擺的出了呂府府門,走在這街道之上,此刻夜色還不深,再加上呂府出了這等驚動全城的事兒,所以門前來往之人確實熱鬧。
古秋無暇顧及這來往之人和夜色涼風,儘可能的將心思沉下來,最近發生的事情如同過回目一般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不斷的思索著。
想要儘可能的理順,但卻發現這其中有這天大的矛盾,怎樣都理不順,好像是犯了什麼致命的錯誤,亦或者是,有人專門想要將他的思緒引向別處,試圖霍亂混淆他的心念。
想了一路,腦袋都快炸了,馬上就要想明白點什麼了,但就是缺少了什麼極為關鍵的東西,就是死活鬧不清楚。
一抬頭,便到了那間客棧門前,伸出手揉了揉腦袋,拍了拍面頰,理不清,索性便不做他想,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深吸口氣,推開厚厚的門簾,跨門而入。
屋裡屋外確實不同,先前來時倒沒注意,這客棧的大廳處的中央放著一個大火爐,炙紅的炭燒灼著,又有一個大煙筒將煙排之客棧之外。
比外面確實是暖和多了,此刻火爐前圍這一圈人,很顯然是這間客棧裡的熟客,烤著火,相互之間大肆談論著。
古秋覺著有趣,同樣在那火爐旁尋了個位置,有要了壺溫酒,開始自酌自飲起來。
自然談論最多之事還是那位呂老爺被害一事。
“你們沒看見,我可是看見了,那呂老爺可是被一支鋼箭直接射穿了腦袋…”一人的語氣中透著些驚駭道。
“哎,呂老爺可真是夠慘的,做了一輩子善事,結果到頭來竟然落得個這般下場。”其他眾人也都是紛紛感嘆道。
“也不知是何人所為,也沒聽說咱們這一代有土匪啊…別咱們魏陽郡水匪被剿滅完了,土匪又冒出頭來了…”
“這可說不準,不少土匪都是流竄作案的,又或者是那些水匪棄船上馬,改走陸路了呢…”幾人議論紛紛。
不過有一人想的要比另外幾人遠一些,開口道:“或許不是土匪,畢竟也看到了,呂老爺乃是在富水縣外三十里被人殺害,殺完之後兇手竟然直接拋屍野外,若要是土匪定然為了銀子,既然為了銀子他們就沒必要殺了呂老爺,就算是失手殺了,也應該以呂老爺的屍體作為要挾,朝呂府要銀子才對…”
一旁聽得之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老李,今日怎麼開竅了?所言極是啊…”皆是開口打趣道。
古秋聽後也是點了點頭,聽到他們之間的打趣也跟著笑了笑。
那被叫做老李之人笑了笑接著開口道:“此時我猜測大概為仇殺,呂老爺乃是十幾年前突然來到咱們涉淇的,至於他從前有過什麼經歷,咱們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呂老爺的仇家前來尋仇了,設計將其引出府外,直接射殺…”
“不過咱們這也不過全部都是猜測罷了,真相到底是什麼還是等官府派官差去查案吧…”
“也是,也是希望能還給呂老爺個公道吧…”一旁人皆是迎合道。
“誒,這位小兄弟倒是看著面生?”那老李望向了一旁不遠的古秋開口道。
其他幾人也將目光匯聚道古秋身上。
古秋倒是有些沒想到,點了點頭:“在下剛從富水縣而來…”
“富水縣來的?”眾人一聽皆是一愣。
“小兄弟可曾瞭解今夜那呂老爺之事?”
古秋點點頭:“來時見那呂府熱鬧便過去湊了湊,算是知曉…”
“小兄弟,你年輕腦袋靈光,你覺得那呂老爺因死是何?”眾人饒有興致的問詢道。
古秋覺得果然世事無常,充滿了奇遇,此事還真是問對人了,畢竟他可是親眼看著這位呂老爺死在自己身旁的。
思索一番道:“你們口中的這位呂老爺明面上是個大善人,暗地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欺世大盜,不知多少人因他而死,也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今日他的面目被人拆穿了,終於被人射殺與密林之外…”
“不過這位呂老爺也是個可憐人,給人家當了十幾年的影子,替死鬼,令人唏噓啊…”
聽完古秋的言語,周圍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幾人義憤填膺道:“簡直是一派胡言,再敢胡言亂語,你信不信就讓你今日走不出這間客棧…”
群情激奮,衝著古秋怒目而視。
古秋敢斷定,若自己再敢說一句那位呂老爺的不是,這幾人一定就擼起袖子衝自己揍過來了。
聳了聳肩,向著周圍咧出抹笑意來:“玩笑之言,大家姑妄聽之就好,不必當真的,小子自知說錯話了,自罰一杯…”說著斟滿酒杯,一飲而盡。
心裡也頗為無奈,這世道就是如此,實話實說,反而沒人相信…
見到古秋的態度還算誠懇,這幾人才算是平息了怒火,從新坐下,不在搭理古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