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整個長豐江上。
“嗚~嗚~嗚”一聲聲渾厚的軍號聲響徹,大船之中的侍衛終於反應過來,這些侍衛居然都不是普通人,一個個身穿精銳鎧甲,手持銳利長戈,很明顯便是大雍士卒的裝扮。
那幾艘戰船之上的水兵此刻也反應過來,拼命抗擊著水匪,此刻整個船隊皆處於騷亂之中,每一艘船皆在激戰著。
船上也有些普通人,心中慌亂害怕,縮的所在船艙的角落裡瑟瑟發抖,也有的直接跳船,企圖活命。
水匪雖然厲害,但是大雍士卒也並非弱手,此刻他們依靠長戈之利不斷的進行抗擊著,而且人數似乎更多,一時間場中的局面似乎僵住了,誰也奈何不了誰。
此刻一位將軍模樣的中年男子,怒聲道:“你們當真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朝廷的船都敢劫,當真該死!”
“哈哈哈,我說將軍大人,你也稱我們為水匪,風過留痕雁過拔毛這是規矩,縱使是朝廷也不能壞了規矩…”水匪的頭目此刻也站了出來,衝著那位將軍笑道。
將軍神情更加暴怒道:“你們可知道這船運的是何物?”
“自然知道,若不知道我還不劫呢…”水匪頭目更加囂張。
這位將軍不由一愣,這倒是他的意料之外,這支船隊可是絕密,這一群水匪又怎麼可能知道?莫非…
“此處距離伏澤城不過二十里,距長豐水司也不過三十里,一個時辰之內,魏陽郡郡兵和水司大營的水軍必會趕到,你們還不速速離開?若等我大雍大軍一至,定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將軍威脅道。
這水匪頭目此刻似乎毫不在意,一眾水匪似乎也同樣如此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你知道,我們難道就不知道嗎?”
“難道一個時辰還不夠嗎?”這水匪頭目望著這位大雍將軍,不由笑道。
下一刻,“咕!咕!咕!”幾道更加尖銳的叫聲響徹周圍。
此刻的江風中夾雜著血腥的氣味,那一旁的蘆葦蕩被壓得更彎了,相互擠壓的密烈的聲音更是破空傳來,而就在此刻,無數的小船自那蘆葦蕩中開出,數量極多,足有數百艘,每一艘上都有密密麻麻的人,這些小船在這夜色映襯下,此刻如同蝗蟲一般,極為恐怖。
一個個口中發著怪叫聲,聽不清也聽不懂說的是什麼,只覺得不寒而慄,並且皆搖晃著手中的刀片子,他們的目光中滿是貪婪。
見到四面八方而來的無數小船,那位將軍還有立在這無數大船之上計程車兵們皆是變了臉色,他們人也不少,但是此時此刻跟水匪一比就完全不佔優勢了。
而且他們其中除了幾條戰艦上計程車兵是水軍剩下的都是陸軍,水中作戰,戰鬥力本就不強,相比之下此消彼長,這群水匪從小便混跡在水中,而且他們也看的出來,這一群絕不是尋常的水匪。
每個人的心都在極速下沉著。
“所有人聽令,拼死抵抗,只要我們能拖一個時辰,等到援軍到來,便是他們這些水匪的末日!”那位大雍將軍怒吼的聲音在周圍響徹。
話音剛落時。
“嗤~”
一道利箭劃破夜空,直接將這位大雍將軍的腦袋洞穿,隨後其身軀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頓時間這數十艘大船中的所有人皆是慌亂了,在沒有人能夠站出來穩住局面,一個個心中顫抖著。
“殺!一個不留!”一道冷酷的聲音傳出。
正是剛才那位射箭之人,此人立於一艘小船上,向前行著,在夜色的映襯下臉龐終於露了出來,不禁令人感到震驚,此人竟是位年紀不大的少年,看上去也不過十六七歲,此刻身上挎弓,兩隻短匕插在靴子中,眼神中透著冰冷和野性,他便是周圍這數千水匪的領頭人?
“是!少當家!”聽到指令後,無數水匪皆是滿是雀躍的嚎叫著,然後向著中央的數十艘大船湧去,那可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獵物…
在經過剛才短暫的僵直之後,接下來這裡幾乎呈現出了一邊倒的態勢。
這群水匪戰鬥力極為不弱,再加上是在水裡,人數上又佔據絕對優勢,所以這結果倒也可以想象。
廝殺之聲震徹天地,這支船隊中計程車兵們,有的戰死,有的徹底崩潰,最終跳下船去,更多的普通人則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這屠刀的降臨。
也有些人拼死衝出去,想法雖好,結果卻很現實,根本不是這群水匪的對手,瞬間便被砍殺,還有些人,不顧一切的也跳下了船。
但說實話,但凡是跳下船的一般比留在船上的死的更快,此處的長豐江水流湍急,深不見底,若不是那些蛙人,想要在這水裡逃出生天,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整個周圍極為混亂,空氣中的血腥氣味更加凝重濃烈,聞到都有一種極強烈作嘔的衝動。
不過半個時辰後,周圍的廝殺聲倒是漸漸的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