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治病,還是探案,其實都是一個尋找線索,推理結果的過程。
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張天陽蹲在老太太的床頭,捏起那根從老太太的頭頂延伸出來的管子。
管子本身是無色透明的,但是由於充滿了從老太太顱內引出的液體,現在顯示出暗紅的顏色。
一整條的暗紅上面,有一個白色的小夾子,顏色對比的很明顯。
“老師,這個管子被夾閉了,我開啟試試。”
張天陽依舊是用吼的,雖然看似詢問,但實際上,手指已經扣了上去。
主治醫生被他的吼聲吸引了注意力,眼神落在他那邊,閃過一絲光。
也就一瞬間的功夫,他沒有出言阻止張天陽。
下一秒,指節用力。
“咔!”
一聲輕響,夾子被張天陽掰開。
瞬間,以手指捏住的地方為起點,一股更加暗紅的顏色衝了出去!
“噗!”
“咕嚕咕嚕!”
管子連在床頭的一個帶刻度的瓶子上。
離得近的幾個白大褂都眼睜睜的看到了瓶子上方,管子連線出口處那道飈出來的暗紅。
“我靠!”
三個住院醫裡不知道哪一個爆了句粗口。
但主治醫生沒空理他。
他也帶著愕然盯著那道持續飆射的暗紅色液體。
那速度,就像是管子後面連著的不是老太太的顱內,而是一個被人捏得緊緊的氣球。
巨大的壓力迫使著裡面的液體,一旦找到了出口,就迅速釋放。
一秒。
兩秒。
足足三秒鐘。
液體飆射的角度才漸漸降了下來。
又是三秒鐘,噴射才漸漸轉變為滴瀝。
幾個白大褂都震驚的盯著瓶子,包括張天陽也是如此。
他剛剛的一剎那猜到了,老太太可能是腦脊液積蓄過多,無法引流,然後腦積水了。
但他想不到,老太太的顱內壓竟然這麼大!
耳邊,急促的“滴滴”聲漸漸緩和了下來。
之前不論做了什麼處理都一直頑強的往下掉的血氧飽和度,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漲了上來。
增快的心率也平穩的逐步下降。
呼吸頻率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