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張天陽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查房格外的漫長。
昨天劉教授問了兩句就略過的東西,今天查房的時候就會翻來覆去的問。
甚至在查到一個膜性腎病的老大爺的時候,劉教授直接在病床旁邊給後面的一群白大褂們講起了課。
從腎病的五種分型講到腎衰竭引起全身繼發疾病的機制,比上課的時候老師講的還要詳細。
期間紅衣女人反反覆覆的催促了三四次,劉教授搭理都不帶搭理的。
這讓張天陽心中感嘆。
劉教授牛逼!
好不容易查到了監護病房,劉教授直接從明顯想說什麼的紅衣女人身前走過,來到40床病人旁邊。
這一查,15分鐘就過去了。
劉教授不僅問了40床大哥的情況,還跟他詳細闡述了今天確定修改的治療方案。
而這些其實都應該由管床醫生張天陽去跟家屬溝通,並不佔用查房時間的。
一眾白大褂心裡跟明鏡似的,這是劉教授故意做來氣那個奇葩家屬的。
但大家相互看看,誰也沒說出來。
“謝謝啊教授,謝謝啊醫生!”
40床大哥享受了前所未有的貴賓待遇,幸福的嘴巴都咧到腦後跟去了。
相對的,紅衣女人的臉色則越來越黑,最後竟然能跟鍋底相媲美。
好不容易,終於查到了41床。
劉教授撇了一眼紅衣女人的臉色。
“怎麼,有意見?”
她怎麼敢有意見?
紅衣女人心裡碎碎念,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沒有意見,教授,可以看看我爸爸了嗎?”
想她在前面的那些醫院裡橫慣了,突然遇到一個拿“不看了”作為威脅的教授,她還真怕對方撂挑子。
先忍忍,等出院了就去投訴他!
紅衣女人這樣想著,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一群白大褂正在向門口移動。
“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在查房嗎?”
“查房?查完了啊!”
劉教授一臉理所當然。
“剛剛不是問了病人嗎,也沒什麼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