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出了酒店的大門,一直往湖邊走。水上餐廳離著酒店不遠,步行十分鐘的路程。
一路上王楠看見不少遊客也往那裡去,難得有這麼閒散的清晨,她就一邊漫步一邊欣賞湖邊深秋的景色。
不一刻就到了水上餐廳,水上餐廳顧名思義建在這太湖之上。
綠樹掩映,平橋曲折,一處突出來的路口棕紅色木質樓梯,成了水路兩端的橋樑。有多個大小不一的三角構成船型的屋頂,正面的門楣上是一串英文字母組成的字,上面掛著許多彩色燈泡。下面有四個漢字:水上人家!
白日裡這餐廳看不出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整體給人的感覺是深沉之中帶著通透,因為整個外圍用的是紅木廊柱與大面積的落地玻璃窗。黑色流暢的門框線是隔離紅木與玻璃窗的最佳色系。
王楠站在十幾級紅木階梯仰目往上看,這水上人家餐廳也只有一層。大抵建在水上面的房屋,一般都不高,不像陸地上根基牢靠,它是靠著水下堅固地樁的有力支撐才可以屹立不倒。所以常見的水上餐廳大多就一層。
雖然是清晨,這餐廳裡卻是人來人往,也許因為是慕灣山莊附近僅有的一家水上餐廳吧!王楠猜的一點沒錯,這一片只此一家如此規模的水上餐廳。
在這裡的開水上餐廳必須有點背景與人脈關係,否則許多證件很難拿齊。水上餐廳的老闆是個女人,她與陳勇睿是師兄妹,走的是唐家的關係,所以給了唐家三分之一的股份。這樣唐藺也算是這裡的老闆了。
唐藺是第一次來這裡吃飯,據陳勇睿說這裡的廚子一流,尤其是做川菜的手藝,曾經拿過全國第三。
上官晴就這麼彆彆扭扭的跟著唐藺來到了水上人家。她抬頭看了看沐浴在晨光下的水上人家,又斂下目光,靜靜的聽著唐藺敘說。
唐藺一面侃侃而談,一面用眼角瞟上官晴,兩人同時踏上了樓梯。
上官晴耳邊聽著他低沉悅耳之聲,腦袋卻左顧右盼,她在瞅王楠的身影。直到上完十幾級的紅木樓梯,到了敞開著的餐廳玻璃門前,也沒在四面陸續來往的人群中找到王楠。
上官晴心中不覺納悶,想著王楠大約是已經進去了。她和唐藺剛才可是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唐藺見她心不在焉的在門前駐足,便也停住了話題,站在她身旁面向著她,半邊嘴角斜了斜,眼角微微向上翹起,露出一個不屑的笑:“怎麼?不敢進去了?怕我吃了你?”
“嗯?”想著心事的上官晴猛地抬頭,一副懵懂的表情:“你說什麼?我在找王楠吶。”
“噢!呵呵,她肯定進去了,走吧,我快要餓死了。”唐藺紈絝輕浮的氣息又冒了出來。
上官晴不知道他怎麼在一個早上變了好幾個面孔,好似戴了不同的面具出門。正經?陰狠?紈絝?溫柔.....
上官晴用力搖了搖頭,她不想猜測唐楠到底是哪種人。也許這次離開慕灣山莊的基地,她和唐藺就像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再也不會見面了。唐藺的好壞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了。想通了也就不再糾結,惱怒他剛剛差點把自己掐死在草坪上。
進了大廳,門迎匆匆跑上來,客氣卑微的彎著腰,臉上堆著奴顏的笑:“唐少爺,您快請,一個女孩子在等你……”
門迎是個二十五六的男子,個兒不高,長相平平,偏一對眯眯眼有趣的緊,半睜半眯的叨叨著,將他們引向訂好的位置上。
早上陳勇睿已經定了位子,也是他建議唐藺來這裡的,說早上是淮揚風味的早餐。陳勇睿知道唐藺的母親是蘇北人,唐藺偶爾說起淮揚菜系的煮乾絲很好吃,便建議他去水上人家嚐嚐地道的煮乾絲,說是請的一級大廚。唐藺知道自己這三分之一的老闆,還得捧捧自家的場子,雖不知上官晴和王楠的口味,還是把她們帶來了。
上官晴本就看不慣唐藺對門迎頤指氣使,又見門迎奴顏卑膝的模樣。免不得嘴上挖苦道:“怎麼看怎麼像山大王和宦官,現在可是新社會呢,又不是清王朝...”
門迎一直低著頭拿眼角掃唐藺,看他們說話的口氣,心裡有無數的猜測。
上官晴話沒說完,唐藺立馬歪頭搶白:“你應該說皇帝和太監,怎麼有山大王什麼事?他若是宦官,我是山大王,那你就是壓寨夫人或者,”他說到山大王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定好的桌座位上,長臂一伸夾住上官晴的脖子,哥倆好的耳語道:“小老婆,”
“滾!”上官晴被他戲耍的滿臉緋紅,翻著白眼狠狠的瞪他:“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雙手使勁一推,便正好跳進王楠對面的位置。
王楠急切招呼:“小晴!你們怎麼才來,害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