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歐陽旭也沒有閒著,要關注上官晴的動向,要打理公司,要幫倪菲兒找老師。幸好沈星看好倪菲兒聲線,至於其他可以教。
今天週四,倪菲兒應該是上課的,七點半,怕是在吃早飯。他尋思著這幾天倪菲兒該考慮好了,便打電話過去問結果。
倪菲兒接電話還是很迅速的,一問還真是在吃早飯。歐陽旭寒暄過後,進入了正題:“倪菲兒同學,你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了?有和家裡人商量了沒?”
那邊倪菲兒很快回答,心情似乎也愉悅:“我問過了,他們同意,只是得等我把期末考試結束,放假才能說這事!”
“那是當然,我們現在只是要一個明確的回覆。其他的慢慢來,到時候我會聯絡你的。對了要不要替你慶祝一下,順便謝我啊?”歐陽旭半開玩笑的說著。
那邊倪菲兒含著東西,口齒不清的說著:“可以捏,喔上闊去吶,上完闊再約。拜。”
“好!等你,”歐陽旭等著對方結束通話,才按掉手機。
歐陽旭穿好外套,縮著脖子出了門,小跑著上車,開車去了公司。
十一月中旬,天氣最低溫度也降到了三四度,最高也就十來度。晝夜的溫差如此之大,使得很多人都得傷風感冒。歐陽旭的秘書小周,還有康年都染上這小小的感冒。
太陽似乎沒什麼力氣,蔫了吧唧的發出耀眼的金光,卻沒能給人間帶來多餘的溫度。風沒有夜裡大,刮在臉上仍然刺得人面孔生疼。
歐陽旭進公司的小樓時正碰上也來早了的康年。歐陽旭見康年身上扛著大紅色的羽絨服,純黑色的口罩遮面,還將羽絨服的帽子扣在了頭上,整個人就留了兩隻鏡片在外。起初歐陽旭並沒有認出來,還是康年叫他,他才從聲音與眼鏡仔細辨認處康年來。
歐陽旭見他這幅打扮,不由嘲笑道:“哎呦,康年,今天整的這是什麼造型?非洲紅色北極熊?我記得你昨天還是佐羅,”
康年拉下口罩,咕噥著發出濃重的鼻音:“旭哥,你少嘲笑我,否則我就不客氣的把流感傳染給你!”人就往歐陽旭跟前蹭。
歐陽旭往旁邊跳過去,訕訕的伸手阻撓他過來:“小康子,你給我滾遠點,得了流感還他媽的跑來上班,你是想我公司搬醫院去啊?我批你一週假,趕緊去醫院待著,別霍霍健康人!”
康年呵呵大笑的進了電梯,直指他挑釁道:“旭哥,你進來呀?”
“今天放你假,趕緊滾醫院去,別把其他人傳染了!”歐陽旭信以為真的大喊著要把康年拽出電梯。
他們幸好來得早,否則手下的那幫子員工看見,這時候兩個老闆毫無形象的拉扯,豈不是毀了業界精英的形象?
康年甩開歐陽旭的手,取下眼鏡,掏出手帕擦眼鏡:“我嚇唬你的,就一小感冒。昨兒晚上凍了一宿,誰知道這溫度沿直線下降。”
歐陽旭不懷好意的追問:“我怎麼嗅到一絲絲奸、情呢?你昨晚不會是去找花大美女,被人晾在外面一宿了吧?哈哈,讓我想像一下,”
康年伸手給了他後背一拳頭,笑罵道:“以後不能聽這妞的花言巧語,這丫的騙起人來,真是舌燦蓮花,一套一套的。我他媽的再不去學校了!”
“噢,你這是學乖了?對這樣的女人就該踢了。”歐陽旭剛說完支援的話,就聽康年狠狠的發誓:“我先晾她一個月再說!”
“你這是”歐陽旭嘆口氣:“狗改不了吃屎!懶得勸你!不是流感,就別耽誤工作!”歐陽旭撇他一眼,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裡,開啟空調,這才覺得身上有暖意襲來。
“你這個剝削階級,資本家啊!我這感冒,全身還發冷呢?”康年打著嘴仗也趕緊縮排自己的辦公室,開啟空調。
這條街不是主幹道,也不算是鬧市區,稍稍有點偏,是錫市的舊街道。高大的梧桐在不寬的馬路兩旁傲然直立,落葉飛舞在初冬的天空,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房間。
窗半開著,歐陽旭看著窗外,寒意的風吹過他的臉。這灰敗的初冬,秋的影子還妖嬈,冬天的雪已經預約了,艾琳的笑臉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清清淺淺,依然清晰無比。思念是一張難以逃脫的網,網著用情至深的每一個人。
歐陽旭想到康年為什麼得了感冒,就有點想笑,笑過之後是淒涼。他忽然想起一段話,卻記不起出處,但內容記得特別清楚:初冬雨綿潤農莊,美豔不減映池塘。密藤好色繞粉柱,夾果似墜點秋香。登山路上人聲喧,陽光明亮初冬暖。快慢只和自己比,他人說道只隨風。
是啊,快慢只和自己比,痛不痛只有自己知道!也許再過兩年,對艾琳的想念會慢慢減退吧,歐陽旭如是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