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已經完全亮了,只是有點陰。室內被窗簾又遮著,更不知是何時了?
越珊起初並不知道沈星這個人,還是倪菲兒時常叨叨這個名字,說了很多關與她的事情,沈星其實是倪菲兒從小到大唯一的偶像。
沈星是國.家特級講師,播音藝術家,又是國.家廣電臺的播音指導。倪菲兒萬萬也沒料到歐陽旭給她介紹了一個僅有的高階別老師,還真把她嚇了一大跳。
最讓她激動的是沈大師竟然看中了她,還要收她為徒?倪菲兒覺得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沈大師去年就宣佈不再收弟子了,雖然她的弟子不多,也就四個,但個頂個的強,那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
越珊兩膝併攏跪著傾身向她,用手在倪菲兒傻笑的面孔上撥弄一番,既羨慕又頑皮道:“你說你這什麼狗屎運啦!就被沈大師看中了?來來來,把嘴張開,我看看這喉嚨,有什麼與眾不同啦?”她作勢去掰倪菲兒的嘴巴,調笑著。
“討厭不!”倪菲兒雙手往外一推,越珊沒跪好,一個後仰,差點栽下床去。她膝蓋猛地受力向前一挺,掉下去的上半身奇蹟般的劃了個前弧度彈了回來,落在倪菲兒腳下。
倪菲兒得意的伸出腳,大喊一聲:“看我佛山無影腳!”腳就衝著越珊的臉去,越珊:“哎喲,媽啦!”就這麼一滾,避過了倪菲兒的腳力。爬起來指著倪菲兒鼻子罵:“你這該死的臭菲兒,你昨晚沒洗腳就上床,我被你燻死了!”
“是嘛?我聞聞,”倪菲兒天真的來了個一字馬,把腳湊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仰起頭道:“不臭啊?你騙人!”
“是不臭啦!就你這智商趕緊拜我為師,要不跟著沈大師那級別的人學習,要被一天罵32回!不,八百回”越珊退下床,才笑咪咪的道。
倪菲兒智商終於線上了:“我去,珊珊!你戲弄我夠了沒?我可生氣了!”板起臉來。
“好啦,好啦!回頭咱們把上島的計劃提前吧!考前行不行?萬一你考完就跑去燕京沈大師那,我的計劃全泡湯啦!”越珊見縫插針道。
“你都幫我想好了?那也要等王楠和小晴回來。”倪菲噠著鞋往衛生間走去。
越珊就將窗簾拉開,忽然看見一件黃色的外套在風中搖擺。頓時愣了會兒,又惱怒起來,喊道:“靠,他乃乃滴!菲兒你快來看,原來是件衣裳,誰大半夜搞個衣服在這,害得我們一夜都沒睡好啦!這個害人精”
倪菲兒在漱口,含著水問:“怎麼回事?”
越珊給她詳細描述了一遍,倪菲兒匆匆洗漱完畢,出來看見那件黃色的外套掛在那裡,有點眼熟。
“你不覺得這衣服眼熟嗎?”倪菲兒問越珊。
越珊努力蒐羅了腦海裡在學校的熟人,終於從其中一個躲在陰暗角落的,將相似黃色外套的那幾個身影,揪出來排列在眼前,默默陳述事實:“未來的播音女王殿下,最可疑的是你同桌有這麼件衣服啦!而且她住在三樓,我們樓上的這間房!”
“可能是晾的衣服沒收,被夜裡大風颳下來了吧!”倪菲兒甚是疑惑的開啟窗子去看究竟。
越珊在她身後嘀咕:“不是不許外面晾曬的啦?怎麼就這麼巧落這裡了?為什麼沒掉到樓下去啦!夜裡把這掛我們窗上,還有你的鬼故事再一渲染,我嚇了個半死。我看一定有名堂,你同桌跟你關係怎麼樣啦?”
倪菲兒回道:“一般般,基本不說話。”她用一支伸縮的晾衣杆,將那件懸在空中的黃色長外套挑了進來,丟在越珊床上。
越珊立刻叫起來:“別放我床上!這是證物,注意保護。我看,人家是故意的啦!”她手腳麻利的把衣服搭在熨衣板上,似乎很嫌棄的樣子。
倪菲兒也不理她,直接換了衣服,拿著那件外套就出了門。
“喂菲兒,幹嘛,關係又不好,還送上去?”越珊質疑道,又回過頭,開始坐下化妝。
倪菲兒回來的時候,越珊也畫好了一個精緻的妝容。她見倪菲兒的臉色不太好,沒敢問,想著大約是受了氣。只一個勁的逗她說話,把話題扯向認識沈大師的歐陽公子。
兩個人一起說說笑笑去學校食堂,這時離用餐高峰期還早。食堂裡稀稀拉拉的人分佈在四周。
越珊叫倪菲兒守在位子上,自己去買早飯。倪菲兒就給倪傑打了個電話,開始沒人接,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倪傑的聲音帶著歡愉問道:“菲兒!今天你又幹什麼事?如果越珊的事不要跟我說了。”
“不是,是我自己。有個事你幫我拿個主意?”倪菲兒環視四周一遍,見越珊在點餐的地方排隊,有個男生擠到她身邊,和她說話,越珊並沒有拒絕。那個男生不是吳曉兵,而是一枚挺拔的消瘦身形的小鮮肉。
倪菲兒擰了眉一邊講電話,一邊盯著他們動向:“哥,沈星沈大師知道嗎?她要收我為徒!”倪菲兒以為這一駭人的訊息定會把自家哥哥炸的跳起來。結果沒有如她預期的那樣,倪傑只是哦了一聲,接著就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