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蟲子通順金色,足有兩寸來長,還在不停地蠕動。
公雞伸了伸脖子,將蟲子一口吞了下去。
“這……這……”方伯驚得目瞪口呆。
盧曉得意地說:“怎麼樣?方伯?我們姐弟倆不是在瞎折騰吧?”
方伯只覺得自己的老臉被打得啪啪響。
但只要九爺能夠治好,就算把他的老臉給掀下來也不算什麼。
公雞啄食了一陣,面板下面的蟲子都被他吃掉了。
盧薇激動地問:“薛小姐,這就完了嗎?”
“別急。”薛東籬又將那小刀的刀背在盧九叔的四肢上不停地刮動,驅趕著皮下的蟲子朝著肚臍上的傷口游去。
每趕過去一條蟲子,大公雞就吃一條,很快就吃了個乾乾淨淨。
薛東籬將公雞撤走,拿出針線,以極快的速度將傷口縫合,然後撒上一種特殊的藥粉,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
“好了。”薛東籬道,“他體內的蠱蟲已經消除乾淨,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復原。”
盧曉又驚又喜:“誰能想到普普通通的攻擊,竟然也能消滅蠱蟲。薛小姐,你這治病的手法太神奇了。”
“這不奇怪。”薛東籬道,“晉代《拾遺記》中記載:大公雞能‘使妖災群惡不能為害”,“魑魅醜類,自然伏退”;並記載當時的風俗:“今人每歲元旦,或刻木鑄金,或圖畫,為雞”,置於門窗上。”
“宋代《太平御覽》中也說,‘太陽出,雄雞啼’,因為“陽出雞鳴,以類感也”。雞被古人稱為“陽精”——太陽之精,而邪惡魑魅都是見不得陽光的陰暗醜類,對於雞的一身正氣,自然避之惟恐不及了。”
“而且這大公雞乃蛇蟲鼠蟻的剋星,甚至連蛇蟲鼠蟻所幻化而成的精怪都會怕它幾分,又何況蠱毒呢?”
盧曉拍馬屁道:“這大公雞雖然厲害,但也要會用。除了薛小姐之外,又有誰能想到用公雞吃掉蠱蟲呢?”
盧薇驚訝地看向弟弟,這小子什麼時候開竅了?平時他哪裡會用這些話來恭維別人?
方伯早已經被薛東籬的手段所震撼,恭恭敬敬的朝他鞠了一躬,說:“薛小姐,請原諒我的無禮,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薛東籬擺了擺手:“無妨。”
這麼多年以來,她所受過的質疑不計其數,又怎麼會往心裡去呢?
她又用大公雞給另外幾人解了毒,輪到方伯的時候,就在薛東籬剛剛割開口子之時,方伯忽然張開了嘴,將一口黑血朝著薛東籬的面門吐來。
薛東籬的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摺扇。嘩啦一聲,摺扇開啟,將那一口黑血穩穩當當地擋住。
“薛小姐!”盧薇二人都是一驚,“你沒事吧?”
方伯雙眼變得一片血紅,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嚎叫著撲向薛東籬。
薛東籬嘴角一勾,道:“原來你的目標是我。真正的殺招,不在盧九叔的身上,而是在方伯的身上。”
方伯身上不知何時裂開了很多道口子,就像一個人形的花灑,不停地朝著四面八方噴灑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