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侯遠山則是行色匆匆地攥著蕭山遞來的紙條,悄然地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啟紙條,侯遠山看著紙條上的內容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面前的人就是蕭山,只見紙條上寫著。
“我是蕭山,阿貴已經被軍統的人秘密殺害,林可歆已經被捕,要想救她,午時後,在山城亂墳崗等候,還能救活她,山城也已經不安全了,暫時沒被軍統發現,速離,記得偷龍換鳳!”
侯遠山看完了然,難怪蕭山如此舉動來明月閣,看來是害怕有心人發現他的目的,看來和平的假象上發生了許多事情,沒想到阿貴他已經遇害了,軍統行動還是這麼得迅速,比起昔日的四一二政變看來蔣介石的手段還真是老樣子,侯遠山目光凝重地想到,內心已經相信了蕭山傳遞來的情報了,也開始周密地按照蕭山的佈局開始部署行動。
而此刻正在訓練場生氣的謝天內心苦悶的抽著煙,他不明白蕭山為何要如此對待他,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蕭山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真是可恨,王嫣看著謝天獨自生悶氣,於是寬慰謝天道。
“小天,好了,別抽那麼多煙了,等沈教頭來了,你不如問問他吧,他或許知道些什麼!不過也真是的,都快正午了,這沈教頭怎麼還不來訓練場,看來肯定有大事發生,而且你發現沒有這兩日也沒有見到可歆?”
王嫣話音剛落,沈醉就走了進來,沈醉自然聽見了他二人的談話,內心也在掙扎著要不要告訴他們,而後不由得雙眸閃過一道亮光,或許告訴他們,也許他們一鬧就能打消了局座和王蒲臣對蕭山的疑慮,於是凝重地看向二人道。
“可歆!哼!恐怕你們現在再不去刑場的話,就見不到了,局座已經查出可歆是中共潛伏在軍統的王牌特工,午時,由蕭山親自處決!”
二人聽完沈醉的話頓時就驚呆了,而謝天也瞬間明白了為何蕭山一夜像大變了一個人,原來昨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那麼蕭山他又想幹什麼,他身穿軍服離開了,不會真的要殺可歆吧。
“沈教頭,你是說,說,蕭山必須親手處決可歆!”
“是的,你們再不去,恐怕連最後一面就見不到了!”
沈醉說完,謝天和王嫣也不敢耽擱,也顧不得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轉身離開,直奔刑場而去,沈醉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不由得看著天空明媚的陽光,年輕,真好呀!
正午,王蒲臣帶著兩個看押著林可歆的衛兵來到了軍統秘裁犯人的刑場,林可歆腳帶鐐銬,身上血衣在清風下隨風飄揚,清風吹起了林可歆的秀髮,那潔白的臉頰上如今也血跡斑斑,鮮血順著臉頰流淌,林可歆邁著虛浮的步伐,來到了刑場的另一端,在刺眼的陽光下,絲毫沒有感覺到在陽光下,身上傷口的疼痛。
血衣飄飄,林可歆沐浴在陽光下,看著對面那現在還空無一人的執行位,也不知道今天誰會來為自己送行,雖然知道這一天早就要到來,但是還是沒有想到到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蕭山,恐怕今日過後,我們就要永別了,可歆再也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就要行刑了,算了你還是不要知道了,你知道了一定會痛苦的,我還是希望看到你面帶笑容的笑臉,不想看到你為我流淚的臉龐。
林可歆想著想著似乎眼前浮現了蕭山那張面帶微笑的臉龐,蕭山我就要離開了,你走後一定要好好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林可歆如是想著,那被折磨的無神雙眸竟面帶笑容,笑如嫣花在陽光下綻放,王蒲臣看著身旁的林可歆居然面帶如花一般美麗的笑容,一時間也微微動容,這神情和昔日那些一個個神聖的中共死刑犯如此得想象,看來信仰的力量真可怕呀!
而王蒲臣看了一眼表,已經午時了,怎麼蕭山還有沒有來,沈醉可不是這樣說的,蕭山不是答應來的,怎麼還不來呀,還真是讓人心急呀!
“哐當!”
就在王蒲臣內心暗暗焦急的時候,伴隨刑場鐵門的響聲響起,蕭山醉氣熏熏的身影出現在了王蒲臣的面前,王蒲臣看著醉意盎然一步三晃的蕭山,眉頭緊皺,這就是沈醉告訴自己來執行的蕭山嗎?他這是喝了多少酒,還能拿得起槍嗎?
“來,給本少將一把九八式毛瑟狙擊步槍,大爺我要行刑了!”
就在王蒲臣內心懷疑的時候,刑場內響起了蕭山那囂張而不羈的聲音,蕭山旁邊的衛兵也不敢怠慢蕭山,畢竟蕭山的軍銜那可是要比他們高了許多,於是趕忙將早已經準備好的九八式狙擊步槍遞給了蕭山。
蕭山隨手接過衛兵遞來的九八式毛瑟狙擊步槍,睜開了醉眼朦朧的雙眸,一道亮光在雙眸閃過,看著對面那一身血衣,沐浴在陽光下的林可歆,隨風飛揚的秀髮下那鮮血斑駁的臉頰,蕭山的雙眸不由自主地流出了兩行清淚,看著此刻站在對面那滿身傷痕累累的林可歆,看來她在牢獄裡受盡了折磨吧,此刻蕭山的內心也瀰漫著揪心與苦楚的疼痛,林可歆那噩夢般的身影刻字了蕭山的雙眸,內心的痛苦與憤怒不斷的刺激著蕭山的神經。
而林可歆自然也看到了此刻對面蕭山那痛苦的神情,在陽光下那晶瑩的淚水竟是如此的清晰可見,林可歆怎麼也沒有想到來執行槍決的人是蕭山,而不是別人,他們還真是器重蕭山啊,這未免太殘忍了吧,林可歆內心也心疼的想道,林可歆雙眸閃爍著堅定的目光,不行自己不能悲傷,要面帶笑容,不能因為自己加重而蕭山的痛苦,於是林可歆用著只有自己與蕭山能懂的唇語,嘴唇抖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