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訶德二世的眼睛一酸,視線也變得極為模糊了一下。緊接著,他感到一陣疼痛。那疼痛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皮肉之傷,而是深入腦髓的疼;又疼又癢還一步又一步的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毛孔之中。
他的腦子嗡嗡作響,不停的重複著一個想法:趕緊把那玩意從我的腦子裡拿開,越快越好,不惜一切代價。
“怎麼樣,有想法上的轉變了嗎?如果還沒有,那我就要敲第二次了。”
唐吉訶德二世輕微的用舌頭舔了幾下後槽牙,這使得他的面部神經有些許的抽搐。剛才軍官的話語,使得他似乎再一次恢復了一絲理智:不行,絕對不能背叛自己的兄弟。尤其是透漏給這種身份不明不白的傢伙身上。
軍官見唐吉訶德二世沒有開口的意思,並沒有急著進行第二次敲擊;而是盯了他一會兒,就是那種一動不動的凝視。
軍官的凝視似乎來自於很遠的遠方,又有種能震懾人心的力量:“或許你心裡有些放不下的執著,只是你的兄弟;他欠了我們一筆債務還未償還。我們必需要,他來贖罪;任何人都必須要開口!”軍官將銀針繼續向下敲動,一聲悽慘的吼叫也伴隨著這次敲擊而在廳廊裡環顧迴響著;那感覺,就像一隻羽翼被裁剪去的海鷗而墜入無底深淵.....
唐吉訶德二世死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從口中透漏出半點有用的資訊。那種信仰和堅定倒是很罕見的在他的身上能找到。血流如同七隻黑紅色的蠕蟲一樣,分別從他的眼、鼻、口、耳流出,卻沒有給他的身體造成任何的外傷;彷彿他的靈魂也一併被釘死在了他的體內。
“真是個蠢傢伙,他將自己對帝國的信仰與自己的兄弟綁在一起;真是可笑...”軍官舔舐了一下自己的銀針,上面還未乾涸的血滴在軍官的舌尖上來回流動。
“是監獄,他的府邸就建在那下面。讓我透口氣。”似乎有人在說話,可卻不知道聲音從哪裡傳來。
一直到軍官撕開了自己的衣服,顫顫巍巍的奴隸們才看到,軍官的胸口中鑲嵌著一塊紫色的鵝卵石。無數的神經和肉.根使得鵝卵石和軍官緊緊的連結在一起。就像是,寄生蟲那樣,而軍官的軀體,則是供給它成長的養料......
監獄已經被天空中的光芒給侵透的千瘡百孔了;我抬頭看著天空,不禁的感嘆著這奇異的自然現象:“這是,天譴嗎?自然對人類的懲戒?”
“沒有神,也沒有自然的;馬修。”
“這種現象,不是異端就是那些太空異種造成的。”德雷克提醒道。
“或許吧,不管是誰造成的;他們都幫了我們大忙。”
“鏘鏘!似乎幫我們大忙的,不止是這天氣哦!”羅格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並看著遠處的地方。
“你發現了什麼?”
“大發現!有一幫身份不明的軍隊,和守衛軍打起來了。”
“身份不明?”
“從衣著來看,有點像是你巢都的老朋友們!”
“老朋友?”我實在是想象不出來會是誰。不過,不管他們是誰;聽起來都算是個好訊息。
七彩色的光柱猶如是雨後劃破天際的光暈,一層一層又一層的籠罩了整個天空;在橘紅色的雲彩之間來回穿梭併為我們開啟了一條逃離夢魘的道路。
這些光芒像是碎金一樣沾滿了每一個人的額頭、鼻子、手臂.....為我們勾勒出了每一個不太清晰人的樣貌和體態。這其中,不乏幾個反射出光芒的金屬徽章。
我認得那些徽章,那些是行商浪人麾下的護衛軍。
他們行動敏捷,紀律嚴明,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樣為行商浪人的偉大航路劈砍下任何
障礙和心懷不軌之徒。
“他們竟然會與監獄駐守軍交火?”
“以我個人的經驗來看,怕是有很大原因;與駐守的星衛軍發生矛盾,是什麼樣的罪行?這不用我來解釋了吧.... 就因為小小几只螞蟻,他們難道會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還要搭上家族人的性命?”
“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身上的黏液還沒擦乾淨。”德雷克說著,朝羅格扔了一條毛巾過去
。
與想像的不太一樣,這些部隊的作戰素質參差不齊;他們並不像是被榮譽和艱苦訓練下洗禮出來的神聖戰士。相反,他們更加的珍惜生命且手法嫻熟、殘忍、並且野蠻。
他們在交戰之後,並不先向帝國做出任何為殺害同胞而慚悔的禱告;也不擺出任何嚴謹有序的隊形。而是迅速去尋找自己的掩體並準備對敵人進行深層次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