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接的傷天害命啊,每個人都會有死的那一天,就當做積德!”
“那亦舒叫救命的時候有誰來救過她?有誰想過要積德?”
“況且,我不需要積德。”
是下意識說出這句話的,他也沒什麼意思,只是不習慣遭人反駁自己想做的事,而且物件還是一向在自己跟前永遠小女人模樣的阮恩。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沒有忽略掉內心那一閃而過的悲哀,阮恩不敢,卻還是問出了那個她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
“說到底,你是不能忘記對方做過的錯事,還是不能忘記她?”
阮恩口裡的那個她,顧西涼當然知道是指何亦舒。他還是像以往一樣,面對自己不想繼續的話題都選擇漠視。小雪說得對,繼續糾纏下去自己總有一天會受不了,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逼他做選擇,也許會造成反效果,但是她等不了了啊,也不想再等。那麼,他會說“我已經忘記她了。”還是“你說得對。”
阮恩滿心緊張地等待那個也許會讓她上天堂,也可能讓她下地獄的話,卻一直沒有等到。車子一停,顧西涼便開啟車門,頭也不回地往屋子裡走。阮恩骨子裡的執著又被激起,她不死心,在背後遙遙幾步跟著上樓,直到進入臥室,兩人才終於避無可避。
本來是想帶她出去吃飯的,但面對阮恩的不罷休,甚至是咄咄逼人,顧西涼便沒有了想吃飯的慾望。他扯松領帶,脫下外套隨意甩上床,旁若無人的拿了睡袍要去洗澡。豈料阮恩卻又跑去堵住淋浴間的門,眼神堅定。
“你還沒有給我答案。”顧西涼側身想從另一邊過去,卻一次次被女生擋住去路,終於惹起他的煩躁不堪,語氣也開始不善。
“你想要什麼答案?我們當初會結婚的原因你不是已經清楚了麼?難道你的心理準備直到現在也沒有做好?”
好像陷入一個黑色的漩渦,阮恩只覺得不斷不斷往下沉,沒有人來拉她。眼睛一瞬不移地盯著男人的臉,她在想,為何那初初的驚豔迷人,到現在看來卻如此涼薄。所以顧西涼也是瞭解自己的,他最初的自我介紹沒有騙她。
照顧,涼薄。
讓人開心中夾雜傷心。
而阮恩終於無話可說,只向對方報以苦澀的一笑,嘴唇輕啟。
“我知道,就只是個替身嘛。”
“我瞭解自己的身份,並一刻也不敢遺忘。”
是自己願意沉淪的,能怪誰呢。誰存心攪和,是誰太寂寞,又是誰居心叵測,都不重要。
第一次見阮恩對自己的話產生反抗,顧西涼本來在氣頭上,聽見她嘴裡吐出的替身二字,更是在瞬間怒不可遏。他一把捏住女生剛剛垂下的手,神色冷靜自持,語氣卻帶點咬牙切齒,他說“你再說一次。”阮恩第一次看他發狠的表情,差點就滅了士氣。他根本不瞭解自己需要多強大的內心才能將這兩個傷人的字眼吐出來,而他居然要她再說一次。於是她也豁出去般地控訴。
“難道不是麼?我本來就是個替身。替身,替身,替身。”
顧西涼簡直想把握著的手腕捏斷,他最初接近她的目的是不單純,可如果真正只把她當替身看待,自己何必在意她的感受?他大可以對她就像以往生命中已記不得面貌的女人,用金錢解決一切。正主回來了,他更可以用爛俗的物質去了結這段關係,只要他想,便沒有人能阻擋。可他都沒有,還處處維護她,而她現在居然說自己只拿她當一個替身!
心中再無意顧什麼憐惜,將她用力拉近自己的胸膛,阮恩越表現出痛,他便越用力。女生掙扎,顧西涼便索性丟掉手裡的睡袍,兩隻手上去鉗制住她的身體,順勢一把抱她上床。
“想當替身?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