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不孤抱拳回禮,卻什麼也沒說。
隨後陳蘇安又抬手指指站在子桑不孤旁邊的那位其貌不揚還有些褦襶邋遢的中年男人,“這位,便是高牆堡壘的總隊長,負責牆上所有堡壘的調派,王大龍。”
他繼續道:“此次,多虧王隊長與子桑隊長從各方面與敵軍周旋,巧妙應對,歷經艱辛,才能以薄弱的兵力守住高牆,順利拖到皇朝與中州的援軍抵達高牆。”
聞言眾人熱烈鼓掌。
程耀今更是出聲大讚。
王大龍對眾人抱拳,說道:“身為人族一份子,此乃王某分內之事,各位領將不必如此。”
陳蘇安微笑說道:“抗魔結束之後,凡有功之士,自當論功行賞。下面,我們開始此次會議。”
“對!對!開始開始!”程耀今扯來一張凳子坐下,“你們說,老程我聽著!”
陳蘇安拿起一根細長的木棍指著地圖某處,說道:“經過與王隊長的交接,現已得知,目前我人族大軍與魔族大軍的戰場主要是控制在牆下兩裡外的血矛原一帶,也就是高牆的中心部位。在後援部隊趕來之前,人魔雙方已在血矛原上經歷大小戰役不下百次,死傷慘重。”
“魔族大營,主要集中在血矛原外十八里之地。十八里,對我軍而言,可謂骨鯁在喉。”
“敵軍主帥,名叫魔叮叮,已有劍仙實力,曾與玄玉劍仙交過手,未分勝負,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敵軍副帥,名叫陌問,此人不僅修為實力高強,更是心思縝密,精於謀略算計,足智多謀,擔任魔族軍師,而就是因為他的存在,才令魔族大軍有數次險些打到牆上,令我人族將士傷亡慘重。從某種程度而言,他的存在,比魔叮叮更具威脅。”
“至於魔族的裝備,自然是比不上我人族精良,畢竟我人族有三長老在,黃鶴樓提供的鎧甲和法寶,非魔族能及,但魔族天生體強力壯,自身有一定的防禦能力,是以在這方面,算是和人族持平,都不佔優。”
“……”
陳蘇安放下手中細棍,面向眾人,“不知在座諸位將領,對於接下來的戰略部署有何看法,不妨各抒己見,咱們相互討論,權衡利弊。”
雖然陳蘇安話音落下,眾人的視線都紛紛聚集向秦歌。
在場大多數將領一直都守在高牆上,平常個個自認有軍事才能,驍勇善戰,但是面對魔族的副帥陌問,卻感覺很無力。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都被陌問給打怕,現在一想起陌問這個名字,都是頭皮發麻。
如果不是有這道守護人族的高牆存在,如果不是人族的戰士們悍不畏死,他們哪裡能守到現在?早已為人族捐軀。
不過秦歌並沒有說話,只是皺眉沉思。
一片安靜中,皇朝的一位將領說道:“現如今,因為秦堂主的秦氏水稻,我軍糧草充足,又有高牆這道堅固防線,而反觀魔族,他們是全軍出擊,糧草輜重必然不如我方,是以,依末將之見,咱們就守著高牆,跟他們打消耗戰!等到他們消耗不起,那自然會退兵滾回魔族老巢。”
“對,周將軍言之有理!”
“那就跟魔族打消耗戰。”
“打消耗戰,我們還怕什麼?”
“……”
便在這時,一直安靜的秦歌開口說道:“這並不是打消耗戰,這只是被動防守,如果這樣下去,主動權永遠都掌握在敵軍手中,他們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他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而我們,只能提心吊膽的守在牆上,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要時刻防備著他們隨時都會發動的進攻,令人寢食難安。”
眾人紛紛看向秦歌。
秦堂主可算是發言了!
在場並沒有人因為秦歌年輕就小瞧秦歌,雖然秦歌從未展現過軍事才華,不過這些年秦歌是如何治理中州大地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誰都不得不承認,秦歌是有史以來最傑出的政治家!敢做敢打,敢為天下先,正是因此,才有如今的中州!
既然他有如此出色的政治才能,那在軍事才能方面,必然也能跟魔族的副帥一較高下!
在場的中州男兒,無不對他信服!
秦歌緩緩踱步,站在長桌邊,凝視著桌上的模型,“憑著高牆這道屏障,憑著充足的糧草物資,或許我方可以一直耗下去,但各位前輩不妨想想,假如沒有這道牆,假如我們後方沒有足夠的物資補給,面對來勢洶洶的魔族大家,我人族是不是就要一退再退?我人族,是不是就要被魔族踩在腳下?”
“這樣一直被動的捱打,這樣每天提心吊膽的守著這道牆,長此以往,雖然糧草物資沒被耗空,但我們人族將士的氣勢必會被耗空,我們人族的傲氣,也會被耗空!”
他目光掃向眾人,“在那些魔族的眼中,哪怕是在最低等的魔族眼中,我們人族從來都是低等物種。”
“你們可知,魔族稱我們為什麼?”
秦歌目光再次掃向眾人,“稱我們為守牆奴。”
“所以,你們服氣?你們甘心?”
“媽了個巴子的!”程耀今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幾乎是吼著說道:“秦堂主說的對!老程我他媽表示不服!秦堂主,你腦瓜子靈光,足智多謀,你說!我們要咋整?老程我只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