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蘿菀躲在沐寒身後,倒是一下不怕沐輕宜了,又不知死活的說了一句:“我不想和你說話。”
“.....”
“.....”
“.....”
“你以為我就很想和你說話嗎?”沐輕宜咬牙,真是覺得這丫頭就是該打,也覺得自己沒什麼可以和她說的,到時候真的受傷了、遇到什麼事了,也是她自己倒黴。她看向沐寒,“四哥,你平日裡也太慣著她了,你看看她如今都成什麼樣子了。”
沐殷縱然比沐輕宜大了千來歲,也未曾這般和沐輕宜說過話,對她一直都是惟命是聽,全然是將她當做長輩看待的。
沐殷真是個乖孩子。沐輕宜如今才發覺,虧得她那麼疼沐蘿菀。
沐寒聽到沐輕宜這話,也是無奈地想哭又想笑,他確實就是太慣著沐蘿菀了,主動攬下責任,“行,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叫過來,那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小菀還是交給我。”
交給你.....不就是讓她待在瀛洲,這事兒直接糊弄過去以後再也不提了也不打算和沐蘿菀說什麼了。
沐輕宜輕輕磨了磨牙,最終還是沒吭聲,想著還是都由著沐寒吧。她管得太多,到頭來鬧到桑桓或是沐揚那兒去了,還要她來收拾爛攤子,索性什麼都不管最好。
“小菀,跟我走。”沒聽沐輕宜反對,沐寒才鬆了口氣,拉住沐蘿菀,帶著她先離開了。
沐輕宜真是煩躁的緊,坐到了方才沐寒待的那棵樹下,撿起地上的酒,輕輕晃了晃,卻發現是空的了。
“感情的事,不管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都勉強不得。”白影生怕她會多想,會因此影響了心境,細心開導她,“不管最後在一起還是沒有在一起,都急不了的,要慢慢來。”
他低低嘆了口氣,視線一直落在沐輕宜身上,一刻也捨不得挪開,語氣緩和,“你如今也不不知道她是認真的、還只是一時興起,可不論怎麼樣,要放下,也是需要時間的吧。”
沐輕宜輕輕笑了一聲,有些無奈道,“但願吧。”
若是真心喜歡,又怎會輕易放得下。
若是時間長了就可以放下,也不至於都一千年了,她心裡還是有白影,一直都忘不掉。
沐輕宜太瞭解這個中滋味,不想再說什麼了,最終怎麼樣,都看天意吧。
白影看著她那模樣,連說話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心裡不由得就泛起一陣陣心疼。
他有時候很想、、、真的很想再和沐輕宜好好暢談一番,想把自己的心聲都吐露給她,想好好疼她寵她,彌補他們之前的遺憾,只是不知為何,每次話到嘴邊,他就害怕了。
白影試探性地開口:“敏敏,其實.....”
“還有酒麼?給我一點。”
沐輕宜看了眼不遠處的石桌上,好似知道白影接下來是要說什麼,好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他的話,不過她也真是想要喝點酒,心裡煩悶的很,一下想著沐蘿菀,一下就想到了從前的事。
白影從那石桌上拿起了一小壺酒,走近遞給了沐輕宜,方才沒說完的話,眼下就又說不出口了。
沐輕宜慢慢抿了口酒,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的開口道:“白影,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沐輕宜低頭輕輕吸了口氣,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悶聲道:“你說,你這千年來,一直都還想著我,可你為何、、沒有來找我?”
白影面上一僵,有些怔了,半響沒有吭聲。
說實話,沐輕宜看到那同心結和海螺,若說心裡沒有半分觸動,是不可能的。可她每每轉念一想,白影若是真的對她存了什麼對她來說不可思議的心思,那又怎會在這一千年裡,都未曾來尋過她。
而且那日天宮重逢,明明白影也是詫異的,好像沒有想到會在那個場景下遇到她。隨後魔界打賭,去蓬萊,那些事都是他臨時起意的。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又不是不知道她嫁在哪兒。沐輕宜到如今,有一點事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那就是桑桓對白影的態度,著實是太詭異。
沐輕宜抬眸看向白影,覺著自己這話是問的有些多餘了,也很傻,又連補了句,好給自己臺階下,“你若是覺得不想說,就不說了。”
白影似是才回過神來,不知怎的無故笑了一聲,反過來問她:“你是不相信我的話,才要問我這個的?”
沐輕宜一邊搖頭一邊喝了口酒,“沒有,隨口問問。”
可不是隨口問問嗎,難道還要她說,她很在意他是如何想的、她想知道從前是不是自己一廂情願。可就算是她說了又如何、就算是白影回答了她又如何,她終究還是不願意去信白影的任何話的。
白影也是這般想,他說再多都是多餘的,索性又問了她一句:“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