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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孤的心更涼 豈不能勝者 (第1/2頁)

“大王說我變了,我陳不才對大王的一腔忠心怎麼會變?永遠都不會變!但正如我阿父所言,當下徵虜將軍權傾朝野,三省六部之吏、四州郡縣牧守,多其一黨,曹斐、高延曹、張韶、索恭、北宮越等中外鎮戍之上將,盡其鷹犬,這麼個情勢下,大王能否親政,實不在大王,而是在徵虜!徵虜若是不願,便宋、氾等家再是製造輿論,亦無用也!並因此故,在沒有搞清楚徵虜的心意之前,如果就貿然地把大王急於親政的念頭給暴露出來,恐怕只會對大王不利!……當此之時,唯應保持耐心,先探尋出徵虜的心意,然後徐而謀之,才為上策。

“可是這番話語,事關重大,人臣謀事,宜秘為要,何況此等大事?我卻不能與大王明說!”

陳不才心中這樣想著,臉上不由便露出了委屈之色。

他從圍石上下來,撩衣拜倒,語氣低沉而堅定地說道:“大王,臣沒有變,而且臣永遠都不會變!臣對大王的忠心就如這池水一般,清澈可鑑!臣對大王的忠心,亦如此堅石,不可摧!”

令狐樂哪裡知道陳不才心中的那些念頭,聽了陳不才表忠心的話語,依然是失望的神色,說道:“小寶啊,你的心,孤已經看不透了,孤看你不似清水,倒確如頑石,混沌難辨!”

“大王!”

沒有從陳不才處得到自己想聽的回話,令狐樂心中想道:“群臣上表,包括遠在鄉中的氾寬,也進言朝中,都請孤親政,母后卻把這些奏章盡數擱置不議,連著幾次朝會,徵虜對此亦是一言不發,置若罔聞,就好像根本沒有這回事一樣!”

他忽然想起了白黎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想道,“白黎嘗與孤言,說他聽其龜茲王室中的長輩說過,說權力就如同甘美的葡萄酒,飲之使人醉,使人癮,從來沒有人會甘願把到手的權力讓給別人!我看母后和徵虜,之所以一個擱置群臣的奏摺不議,一個對此置若罔聞,恐怕必定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了!

“……可是母后、徵虜,這定西國不是母后你的國,也不是徵虜你的國,是我令狐氏的祖宗一刀一箭、浴血奮死而為子孫打下的基業啊!這是我令狐氏的國,是孤的國!

“孤舊時年少,因了先王、孤之亡父的信任和委託,朝政諸權才暫由母后你和徵虜秉持,但孤今已大婚,現在已是成人,已可親政,並且朝臣踴躍上表,也無不都在請求母后和徵虜還政於孤,卻孤萬萬想不到,時至於今,母后你與徵虜竟是貪權戀勢,不願把權還與給孤了!

“孤今之此刻,就譬如這暮色下的飛鳥,彷徨不已。孤,我,該怎麼辦呢?小寶本我之所信,可連小寶,看樣子也都變了,孤沒法再用了!現下朝中,袞袞諸公,誰能幫孤?”

一時間,令狐樂何止彷徨,簡直鬱悶了!

從陳不才的無法再信用,他不禁深深地追念起了白黎。

他想道:“那日為徵虜所迫,孤不得已,把你殺了,白黎啊白黎,是孤對不住你!也是孤咎由自取!你若不死,今日孤也許還不至如此孤寂無助!”

陳不才的聲音再度響起,可能是因為令狐樂久時間的沉默,陳不才的聲音顯得有些忐忑和不安。令狐樂聽他說道:“大王,天色晚了,池水涼了,要不先回宮去?”

令狐樂心道:“池水涼,孤的心更涼!”

正要回答陳不才,數人從院外進來,伏拜地上,齊聲說道:“拜見大王。”

令狐樂看去,見是幾個宦官,帶頭的不是別人,可不就是王益富。

王益富揹著自己與莘邇勾搭此事,首先,令狐樂非是傻子,其次,令狐樂身邊的近侍、宦官中,也是稍有如陳不才這樣對其較為忠心之人的,換言之,他也是有幾個耳目的,故他對之早有察知,平時也就罷了,恰好今日正為“親政不得”而感到煩心,看到王益富,令狐樂登時便控制不住的火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恨恨地想道:“這老狗才!吃著孤的飯,去當徵虜的狗!狗且知為主看家,他卻是為徵虜咬孤!當真是狗也不如!有朝一日,孤非要殺了他!”

勉強掩住內心的怒火,令狐樂說道:“起來吧,有事麼?”

王益富恭恭敬敬地回答說道:“大王,快到覲見太后,服侍太后就寢的時辰了。小奴生怕大王忘了,因此特地過來,提醒大王一聲。”

“冬溫而夏清,昏定而晨省”,這是為人子侍奉父母的日常禮節。唐室提倡以孝治天下,定西作為唐的藩國,自然也是重視孝道的。身為定西的王,在這方面,顯然需給臣民們做表率,因而,“晨昏定省”的這套禮節,定西王室一向都是奉行不悖,嚴格遵守。

令狐樂說道:“孤豈會忘了?”按住圍石,起得身來,由王益富給他擦乾了腳,穿回鞋履,便當頭乃行,出閒豫堂,大步朝左氏的寢宮而去。

陳不才、王益富等小跑著跟從其後。

令狐樂走了幾步,說道:“小寶,你今兒不是休沐麼?別跟著孤了。你回家去吧!”

陳不才說道:“大王,臣今日上午到家,已然洗沐過了。”

“休沐、休沐”,休息沐浴。官員們通常五天一次的休沐,一來是勞逸結合,給官員們個休息的時間,二來,官員們平時在吏舍住,不便洗浴,也正是為給官員們一個洗澡沐浴的時間。

令狐樂皺著眉頭,說道:“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哪兒這麼多廢話!明兒你再來入值就是。”

陳不才無奈,只好應道:“臣遵旨。”

王益富一雙小眼,滴溜溜亂轉,偷偷地瞧了眼陳不才,又悄悄地窺了下前頭的令狐樂,心道:“聽大王的口氣,陳不才好像是惹大王生氣了?大王對這個陳小寶,一向可是喜愛得很啊!這是怎麼了?陳不才是說錯了話,還是辦錯了事?等伺候罷大王,稍晚我得細細問問老丁。”

“老丁”,就是今天閒豫堂的那個值班宦官。

卻為何王益富不想著問令狐樂身邊的其餘幾個近侍,而是打算要問老丁?

原因很簡單,還是前文所述的那個緣由,無它,宦官在本朝的地位實在是太過卑賤,那幾個近侍便不說他們對令狐樂是否忠心,只憑他們好歹是士人子弟這一點,便王益富就是問他們,他們肯定也什麼都不會說,甚至搭理他們都懶得搭理王益富。

陳不才駐足停步,望著令狐樂、王益富等漸漸遠去,暮色深沉,晚雲壓頭,夜風挾寒,他在原地站了許久,末了,帶著失落,帶著“令狐樂親政”的重重心事,他轉過身,出宮去了。

出宮之後,沒有回家,陳不才直奔陳蓀家。

到了陳蓀家,陳蓀不在家,還在官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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