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的雙眸緩緩地充滿了血絲,變得通紅一片,臉色極為猙獰。
他根本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怒火,越是去抑制,那股心中的火就越勝,陸修心中的火陡然到達了一個臨界點,他突然筆直地朝著白虎衝了過去,手中的傲蒼筆直地朝著白虎額頭劈下,似是要將其一刀劈成兩端。
勁風使得白虎驟然驚醒,感受到腦門傳來的勁風,虎眸之中閃過一絲羞惱,虎爪直接彈出,狠狠地迎向了劈來的銀刃。
“當!”金屬相擊之聲響徹整片山頭,白虎的虎爪的硬度堪比金屬!
陸修見自己一刀被擋,不滿地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竟然拋棄了之前有跡可循的刀法,選擇一通亂砍。
白虎的眼中閃過不耐之色,虎爪隨意地亂揮之下,所有的斬擊竟然全部被穩穩地擋住。
陸修不滿於自己的攻擊被阻擋,揮舞的速度更加的迅捷,同時,刀法越發的凌亂。
一個不注意,他的一處空擋處暴露在了白虎的眼前。
白虎根本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人性化地露出一絲冷笑,那虎掌帶著磅礴的力量直衝陸修的空擋處。
由於狂亂的進攻,陸修根本任何技巧去進行一邊攻擊一邊防禦,使得他這一掌硬生生地打中了胸口。
肋骨寸寸崩斷,陸修倒吐一口鮮血遠遠地飛出,跌落在了地上。
白虎靜靜地站在月光之下,看著倒在地上的陸修,既沒有乘勝追擊,亦沒有轉身離去。
明明他四肢的肌肉寸寸暴漲,虎尾如同一道鋼鞭高高地翹起。
可它只能呆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陸修的腦海之中那股憤怒緩緩地散去,轉而升起了一股濃濃地不甘之情。
“你也該適可而止了吧!你是刀!我才是用刀之人!”陸修捂著胸口坐在地上,朝著手中的傲蒼一頓呵斥。
然而那股不甘之情不減反增,傲蒼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不斷地朝著陸修輸出著自己的情緒。
你這個傢伙!陸修的臉色變得極其地難看,望著不遠處的白虎,自己則從揹包之中掏出了阿大的療傷藥喝了下去。
不知道白虎的那一擊是怎麼回事,那猛烈的攻擊明明足夠讓陸修死上一次,陸修卻如之前受魔古樹攻擊那一次一樣,只留下了一絲血皮,竟沒有當場死去。
資料應該是不會出錯的,想來也應該是某種規則的干涉。
有些遊戲都會有這種規則的干涉,處於滿血狀態下,如果受到了致命傷害血量會歸於1點而不會當場死掉。
這種規則,玩家們通常都會將其戲稱為茅場晶彥的憐憫。
不甘之情越發的濃重,陸修的臉色也隨之越發的難看。
望著不遠處的虎王,陸修的那最後一抹理智彷彿如同暴風雨裡大海上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會翻船。
陸修抿了抿嘴唇,嚥了一口吐沫,低頭看著手中的傲蒼,那僅存的理智卻讓他做出了一個所有事物都沒有想到的決定。
他竟然猛地將傲蒼插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血液噴灑而出,原本即將恢復的血線又一次急速下降,雖然不一會就掉到了安全線以下,不過陸修卻是一點也不慌張。
因為這一下,那股理智竟然緩緩地壯大,一葉孤舟變成了一艘帆船,遊艇,遊輪!
陸修緩緩地將傲蒼從自己的身體裡拔出,又是磕下了一瓶阿大的療傷藥。
白虎靜靜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儘管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不可預料之事,可它的身體上卻是趴著一道虛幻的影子,使得他無法做出任何的行動。
每當他想要跳起之時,那道無人發現的影子會綻放出一道微弱的亮光將白虎又一次壓在了地上。
那一邊,陸修將傲蒼從自己的身體裡一插一拔以後,陸修似有明悟一般,低頭看向了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