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呢?”
那個人因為背靠著巨大的射燈,所以他在我們的眼中完全是個黑色的輪廓。不僅是這樣,那人手裡還拿著一隻手電,也正照著我們。
我非常不喜歡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我和胖子偷奸被逮到一樣。那時面對著手電光線,內心的極度惶恐。
我倆用手臂遮擋著手電光線,但多數還是為了遮住臉。雖然完全不起作用,但是我們還是抱著一些僥倖心理。
正亂想著可能這次我們的案底一定給坐實的時候,站在光暈中的那個人卻先開了口。
“哎呀,我說你們倆大半夜的跑這兒來幹什麼?”
我聽著這聲音略微有些耳熟,胖子馬上驚呼一聲,但是又立刻壓住了聲音:“我靠,我還想問你,你他孃的沒事跑這兒來幹嘛。”
隨後黑影的手電被胖子一把奪了去,逆光消失了大半,我這才看清楚,來人竟然是老代,這倒是不出乎我的意料,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其實我就有了點感覺。
胖子看了看老代的身後,駕駛艙並看不到我們這裡,穿艙門也是緊閉著的,甲板上更是沒有人。
瞄了幾眼,胖子就把老代拉到了我們這個夾角的位置。
“不是我說你,這地方,你還裝什麼神弄什麼鬼?”胖子壓低了聲音,他又看了看甲板,馬上順手關上了手電筒,我們又陷入到了這個夾角的一片黑暗中。
老代擺手:“我也聽見他們說話了,剛看你倆偷偷摸摸的出去,就知道你們想溜。他孃的也不叫上我。”
我正想說話,胖子立刻打斷:“你原本就是那破船上的水手,你跑的什麼路?”
老代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說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那船是幹嘛的名眼人一看就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那也關不著你什麼事兒啊,船長都已經餵魚兒了,死無對證,你就說你是被無良水產公司欺騙的好公民不就完事兒了嗎?”
“呸!”老代吐了口唾沫:“那艘船雖然乾的不是什麼正經買賣,但是登記都是合法的,我他娘是二副,上了岸我就是第一負責人,查出來沒個個把年我能出來啊。”
“行行行,別扯犢子,咱先商量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上岸再說。”胖子晃了晃腦袋,連忙擺手。
“你剛才不都說了嗎?快到岸邊的時候,咱跳海直接游泳過去。”見胖子又要商量,我就問道。
胖子嘆了一口氣:“話是那麼說,問題是你能遊一兩公里嗎?在著,萬一人家根本不等我們上岸,直接登船把咱們拷了,那到時候,找誰說理去。”
說來也對,游泳這事兒我確實不擅長,而且還是在海里,那邊浪大水急的,一個點背,直接淹死在海里,還不如被活捉呢?
我倆正一籌莫展,一邊的老代就咳嗽了兩聲。
胖子扭頭看了他兩眼:“咋的,有病就去吃藥啊.”
老代冷哼一聲:“看來關鍵時候還得靠我,我有辦法能讓咱們安全到岸上去。”
我眼看著胖子又要多嘴,馬上一把壓住了他,就問到:“什麼方法你說說,這地方越待,我覺得越不安全。”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我可不想戴上限量版手鐲。”
老代回身扭了扭頭:“這船上有救生艇,油料也夠咱們直接到岸邊,而且這玩意兒,我湊活還能開一開。”
“有救生艇你他娘不早說,費這麼多話。”胖子蹲在一旁罵道。
“得,有就行了。”我拍了拍胖子,就面向了老代:“趕早不趕晚,你剛說現在就能走,咱就先溜唄。”
老代應聲,就站了起來。我拉著胖子,跟在老代的身後也一同走出了黑色的陰影區域。
救生艇在船體靠中間的位置,這樣能保證最大的平衡,也可以使得不管從哪裡進救生艇都是最近的距離。
但是這個位置對於我們卻顯得有些尷尬,因為高層的駕駛室可以直接看到這個位置,我們一旦走過去,就一定會引起駕駛艙內值班水手的注意。
胖子提議快刀斬亂麻,他想直接衝進救生艇,然後立馬開著跑路。但實際情況完全與胖子的理想相反。
我們按照胖子的說法來,看似成功的機率會很大,但是一旦被船上的人發現,他們很可能第一反應就是報告上級,那麼我們很可能在上岸之前就被活捉了。
“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整。”胖子回頭小聲說道。
我們躲藏在駕駛室的最下方,小聲的耳語著。我和胖子想著辦法,老代已經偷偷摸上了駕駛艙。
我倆見他要有什麼動作,就直接蹲在了原地看著他。老代徑直走上了樓梯,馬上敲了敲駕駛艙的門。
本以為老代會和他瞎扯些什麼,但是這傢伙剛等到門一開,就直接進到了門內,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直接放倒了值班的水手。
老代回身對我們做了個OK的手勢,之後又鑽進了駕駛艙,不知道又弄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