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所有人跑了過來,個個口中喊著“全死了”。
獨孤鶴軒搖了搖頭,又一次走進小黑屋,小心的撿起那張錦蛇皮,一道道寒冰氣息傳來。自己的身子中亦隨之傳來溫暖之感,將寒冰氣息化解。
“黃兄弟呢?”獨孤鶴軒走出小黑屋,掃視眾人時,發現黃愍不見了,遂是問道,“有人看見了嗎?”
“獨孤大哥,我來了!”黃愍接過話,回道:“還有一個活口。”
獨孤鶴軒走上前,看了一眼黃愍抱的襁褓中的嬰兒,思忖片刻,道:“她是這裡唯一的血脈了。我們絕不能視而不見。”
黃愍道:“大哥,我想收留照顧她。您看?”
“可以!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我!”獨孤鶴軒點頭道:“她才是這張錦蛇皮唯一的繼承人,此物就交由她好了。”
黃愍接過蛇皮,小心翼翼的放進襁褓中,道:“等她長大了,定會感激獨孤大哥的。”
甘聃一眯眼,撇嘴道:“黃大哥,你是以爹爹還是哥哥的身份收養呢?”
“哥……啊……”
“哎唷喂,地裂了,……”
風雲突變,滾滾沙塵從柳林中湧出,所經之處大地陷裂,成為深不可窺的深淵。事情來的毫無徵兆,所有人驚呆在原地。
“向南跑!”獨孤鶴軒怒吼一聲,道:“切記,別御劍飛行,一定要貼著地面跑。”
“嗖”,甘聃第一個衝出,健步如飛,快似閃電。反應過來的人,腳下生風,亡命而逃。
人群跑的越快,沙塵亦飄浮湧動的更快。環形山村周圍全部陷裂,且無邊無沿的朝周圍山脈中擴散。沙塵飄浮的上空,似有一隻無形巨掌在操縱,開闢重塑著這片新地域。
獨孤鶴軒十分不甘心,因為他真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曾經發生過什麼,而他又特別想弄清楚這裡的秘密。是以,當眾人離開後,他御劍凌空,迎著沙塵而去。
就在臨近沙塵的剎那,頓覺有一道開天闢地之力襲來,將他直接擊開數丈開外。沙塵滾動的愈加快速,沙塵下面陷裂開來的深淵,好似將大地裂穿。甚至,隱隱約約能聽到沙塵後面的滔天巨浪聲。
唔!是江河決堤了嗎?
獨孤鶴軒一臉懵懵然,微一思忖後,只得快速逃離。豈料,自己這一奔跑,前面的大地直接被撕裂開來,猶如一道大地溝壑。反應快的人躲過了,但有幾人還是跌落。獨孤鶴軒拼命一躍,躍出數丈遠,將臨近的幾人拉起。
就在拉最後一人時,突覺一股詭異的力量從大地溝壑中傳出,意欲將二人墜落地下。千鈞之際,無極聖劍微一錚鳴,竟將這股詭異的力量壓制。二人才勉強回到地面。
約莫三刻後,眾人眼前的大片地域開始整體塌陷,直接斷了眾人的逃生之路。跑在最前面的甘聃哇哇亂叫。亦就在此時,眾人的腳下傳來冰涼的感覺,彷彿奔跑在寒冰道上一般。
“大家別慌。師兄已經施展符籙神通,替我們鋪開了一條寒冰道。”申石很快反應了過來,大聲道。
於是,在大地陷裂的無際深淵上,奔跑著百餘人。每一個對生命充滿渴望的人,沒有絲毫的放棄與絕望。他們忘記了深淵的恐怖,追逐生命的力量,朝著前方最光明的方向奔跑。
直至黃昏時分,眾人神奇的跑出了深淵之地,個個癱坐在地上,一臉的神秘莫測卻又不可思議。
仇禩突然吼道:“大師兄呢?”
其他人一個不落的逃出生天,唯獨獨孤鶴軒不見了。仇禩的怒吼,更像是絕望的吶喊。
滾滾沙塵,很快被滔天巨浪淹沒。那片陷裂開來的無際深淵,悄然變成了無邊汪`洋。
天地造化,無奇不有。
親眼見證的人們,痴痴呆呆,緊盯著波濤洶湧的海面。
時間一點點流逝。
三天後的黃昏,海面突起巨浪,卷向眾人這邊。巨浪退去時,海面上出現了一隻羊,正吃力的駝著一個人,緩緩遊動。那人仰面朝天,一柄比人還長的黑色巨劍橫搭在身上。巨劍的劍柄上,蹲著一條小黃狗,好似正在遠望。
“大師兄!”殷斯驚吼道,“快看,那是大師兄!大師兄回來了!”
唰!唰!唰!
所有突然之間眼睛放光,快速站起來,望著那隻緩慢遊動的羊。半個時辰後,羊終於游上了岸。仇禩與計寧將獨孤鶴軒扶到地上躺下時,二人竟然滿頭大汗。
計寧道:“奇怪,師兄怎麼像是一個火球?”
仇禩道:“大師兄機緣深厚,定是得到了天道機緣,才活了一命。此刻,他的身子如火球般灼熱,我們也不能輕舉妄動。再等等看。”
“沒事!”獨孤鶴軒接過話,緩緩起身的同時,徐徐說道:“是我的玉府靈力損耗殆盡後,無力支撐之下,才跌入大海中。多虧了崑崙山的這隻羊,將我從大海深處救起。”
獨孤鶴軒平靜的望著大海,聽著海浪之歌,嘆息道:“大海告訴了我們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