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了才到鳳陽府,陸氏見公婆來了忙收拾屋子準備鋪蓋,陶桂芳和陶桂花準備飯菜。
陶姨姥抱著大妞,大妞今年五歲多了,親暱的歪在曾祖母懷裡。
屋裡就陶姨姥和陸氏,陶姨姥硬憋著沒說豆渣媳婦親爹孃的事。陸氏反而給婆婆說前陣子發生的事,說有個自稱是豆渣媳婦大哥的人來了,和葉知府家有親,帶著豆家付家人去應天府認親去了。
陶姨姥說道:“老三回去說了,說你姨母讓我們去應天府給大鐵他們過生,正好爹孃沒去過應天府,跟著去看看。”
陸氏道:“豆渣媳婦她哥說家裡是殺豬的,他大了跟人跑買賣,這麼大沒成親家裡也不容易。我準備給豆渣媳婦一點銀子,自己手頭上寬鬆也不讓人輕看。”
自個男人當初也是不願做陶罐去學做買賣,陸氏理解羅志豪的做法,殺豬能賺幾個錢,累死累活一輩子臭烘烘,就像她兩個兒子都不願學做陶罐,一輩子和泥巴打交道,雙手跟枯樹皮,指甲從來都是黑的。
陶姨姥誇獎兒媳道:“你做的好。”
兒媳是她回孃家物色的,長得普通,又比兒子大兩歲。雖然兒子聽話成了親,陶姨姥怕兒子心裡不順,她一直擔著心。後面見兒子兒媳過的還好,夫妻恩愛有商有量,陶姨姥才放了心。
幸好孫子孫女都像他們爹,男娃到了罷了,女娃長相不美,怕不得夫婿歡心。有幾個男人是看中內裡忽略外貌?幾乎都是中意長得好的。
陶姨姥又想起孫女桂琴,問道:“桂琴現在如何?我帶了好些小衣,都是她堂嫂做的。”
提到女兒,陸氏滿臉笑容,雙胞胎外孫八個月了,滿處爬。
陶姨姥聽著心裡歡喜,因為時間不多,她沒打算去丁家,把帶來的衣物交給陸氏。
看著懷裡的大妞,陶姨姥心疼,長得像她娘,性子也像,乖巧。
“給大妞起名了嗎?快六歲了,總不好大妞大妞的叫,女娃也得有個名字。”
陸氏道:“起了,她娘說叫陶念。”
陶姨姥收了神色,沒說話,大孫女死腦筋,那麼個男人有什麼好念著的。
她笑著對大妞說:“念,唸書好,你娘讓你去唸書,過了年讓你娘教你念書。”
陶家女子都會認字,家裡的兄弟們學了後回來教她們。
陶念小小聲說道:“我娘教我念書,念三字經。”
“好,曾祖母給我們念兒買書。”
陶哲孝見了堂哥很是高興,在給他說表嫂她哥來的事。
“六哥,你沒見表嫂她哥,大鐵他們長得就像親舅,真是一家人。”
陶哲旭不知道表嫂不是付家親生,驚訝並好奇。
“付大哥長得魁梧,哎呀,我在他跟前像豆芽菜。他說從小殺豬練的,難不成我也學殺豬?”
陶哲旭說道:“羅將軍不就是靠著殺豬刀當了將軍?一手一把殺豬刀,這還是你給我說的。”
陶哲孝說道:“我都忘了,你這麼一說,要是付大哥姓羅,我準得相信他是羅小將軍。哪裡像買賣人?那上馬姿勢,帥呆了!”
陶哲旭哈哈笑,帥呆了這詞跟表嫂學的。
陶哲孝說了半天付大哥,陶哲旭嚮往,他也想像付大哥一樣走四方跑買賣。
陶哲旭又問付原河,當初在陶家鋪,三個人經常在一起,之前聽說那個要當上門女婿的付家小兒進學堂了,還考了第一,陶哲旭吃驚壞了。
“小表弟跟著一個老先生去遊歷了,還給我寫了一封信。”
陶哲旭想了想問道:“小七,你說會不會小表弟也不是付家的?長的不像,還有就這讀書腦袋像誰?”
陶哲孝道:“他說像他舅,我問見過你舅了,他說沒,他娘說的。大鐵長得也像他舅,你別亂猜了,哪裡有那麼多收養的?小表弟和他娘多親,不像撿來的。”
“表嫂像撿來的嗎?和她爹孃不親嗎?”
陶哲孝撓撓頭道:“也是,但是這話你可別亂說,讓別人怎麼想。”
陶哲旭道:“我傻呀,又不是是非婆子說這些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