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在腦海裡回憶父親的身影,時間太久遠了,父親在很早之前就已離開他和妹妹,留給他的只有模糊的身影,然而此刻那個模糊的身影如今與眼前這個年輕男人重疊了。
不知為何,他極度的篤定,這就是亂天血寂,他的親爹。
“爸!”趙昊直接喊了出來,兩行熱淚已經流了出來。
“昊兒,你長大了……”年輕男子絕世偉岸,立身在那裡,猶如這世間的主宰一般,此刻冰冷的目光中卻流露出一絲慈祥。
“爸,你和媽媽到底去了哪裡?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怎麼就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和妹妹……”趙昊熱淚盈眶,本以為再次見到父親,會有無盡的怨憤,此刻卻全化為思念與血濃於水的親情,恨不得撲到父親懷裡。
“我和你母親去了很遠的地方,等到了特定的時間,便會回來。”亂天血寂目光蒼茫,淡然開口。
“這不是你的本體嗎?”趙昊有些失望的道。
“只是我投放在血魔空間的一道神念。”亂天血寂道。
“爸,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跟我媽為什麼離開我跟妹妹。”這是趙昊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你母親只是個凡人,無法修煉,壽元只有短短的數十載,我只有不斷的去尋求延壽的靈藥為她續命……”亂天血寂緩緩道來。
“我要她永遠的活著!”亂天血寂說完這句話,眼中射出兩道駭人的光芒,極致的璀璨,猶如兩盞神燈打穿了天穹。
血魔空間之上,趙昊母親的容顏浮現了出來,音容笑貌,一顰一笑,都讓趙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親切,不知多少年了,母親離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
足足半刻鐘,二人都一動不動,遙望天際,這個女人,牽動了一夫一子的思緒,難以平靜下來。
趙昊知曉,母親只是個凡人,壽元短暫,根本不可能永生,要知道就連那些最強大的修士能活出千載壽元,已經是人中之龍,萬中無一,而母親身為凡人卻已經活出數百載,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父親亂天血寂,以不世手段,尋覓來絕世靈藥為母親延長壽元,這是在逆天而行。
“昊兒,你在試煉空間中叛離了組織,不按照我為你鋪好的道路前進,是想走出自己的路嗎?”亂天血寂目光迥然,突然問道。
“是,我不想受組織桎梏,不想被人掌控,想走出自己的道。”趙昊眼神堅定,直視亂天血寂道。
“既然如此,我便將籠罩在幻墟南蠻的瞞天禁制撤掉,讓你真正踏入幻墟,體驗真正的殺伐爭戰!”亂天血寂說著,在虛空中揮手,蒼穹直接被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裡面顯化真實的世界。
趙昊心中震動,他在那道裂縫中看到的世界正是南蠻北域曾經經歷過的一些地方,亡命森林、墨蘇古鎮、神蝶城……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根本不是什麼幻境,全都是真實的世界,是亂天血寂以極度強大的幻紋禁制瞞天過海,將整個南蠻北域都囊括在其中,並以逆天術法篡改某些人的記憶,讓所有人成為趙昊的試煉物件,趙昊在其中死亡,禁制之力會迅速將他送出並復原,但他們的死亡,卻是真的死亡……
這種手段太過逆天,瞞天過海,讓一個遼闊地域所有人陪趙昊演戲,此種大氣魄根本不能以道理計,簡直是神明的手筆。
“有些地方我的禁制之力無法完全覆蓋,比如南蠻的那八座荒墳,你進入其中若是身死,便是真的身死……”
趙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不禁一凜,八荒墳這種神秘的存在,埋葬著荒古以前的可怕生物,就連父親亂天血寂的逆天神紋都無法觸及,足以說明其可怕之處。
“這幻天刻以後便是你進入幻墟大陸闖蕩的傳送域門,若是想回中土便去尋到足夠的材料刻出特殊的傳送幻紋,便會將你傳回幻天刻內的血魔空間中……”亂天血寂遞給他一本厚厚的書冊,裡面記載著的都是一些無上的神紋,並叮囑他務必要好好修煉。
“中土青州靈玄中出世的血魔殘魂,我已將它馴化,就讓它以後跟著你吧……”一道血色的魂體被亂天血寂一指點了過來。
它渾身血霧迷濛,看不真切,隱約看到其中有個血色骷髏頭的虛影,它很迷茫,似是不解亂天血寂把它放出來,還傳來一陣奶氣十足的娃娃音,有些氣惱:“小寂寂,你幹嘛放我出來?”
“小寂寂……”趙昊聽到血魔對亂天血寂的稱呼差點絕倒,這特麼哪裡來的奇葩,曾經蓋世無敵的亂天魔尊被你叫得如此惡俗……
“這是我兒子,以後你跟著他。”亂天血寂似是已經習慣了,淡淡道。
“我不!你兒子弱不禁風,身上的弱者氣息令我不喜,我要跟著你。”血魔娃娃相當的任性,就要往回逃。
“弱不禁風……弱者氣息……”趙昊臉色發青,一把抓住那團想要逃脫的魂體,怒罵道:“狗老魔,你說誰弱呢?”
“說你呢!你小子孱弱如一堆狗屎,讓我跟你混,快死了這條心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血魔娃娃在趙昊手中不停掙扎,說出的話要多欠有多欠。
“我踢,我打,我踹,我撓,我K,我扁……”毫無疑問,趙昊何曾受過這等鳥氣,血魔娃娃被抓在他手裡一頓狂K暴扁。
“殺人啦……小寂寂,你的兒子殺人啦,你管不管……”血魔娃娃哀嚎遍野。
“爸,這血魔怎麼弱成了這個樣子,它剛出世的時候可是連結丹期的強者都是一個眼神就瞪死了。”趙昊很無語,更令他難以理解的是,這血魔不僅變弱了,往昔霸氣更是不復,活脫脫一個欠扁的二流子。
“它被我封印了大部分魔力,心智也變成了孩童,日後它會迅速成長的,它如今跟著你,需要一個合適的肉身。”
“肉身?難道我要給他找一個生物的肉身給他奪舍嗎?”趙昊很自然想到了狗,當年鄰居家的大黃狗他就很喜歡,忠誠護主。。
“你喜歡什麼樣的生物,在這片空間中,我可以為它塑造任意一具肉身。”
“狗?不不不,給它一個狗的肉身太便宜它了,犯下那樣的罪行必須要懲罰它一番……”趙昊滿腦子都是報復的念頭,想著給它找一個極度醜陋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