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驍站在梔子花田旁邊,許久。
就連費黎出現了,都沒察覺到:“這是伯母之前最喜歡的花田,我留下來了,我請了專人照顧,如果你想要,可以帶走一部分。”
就當是顧眠留下來的念想。
戰北驍搖頭:“不了,這是她留給父親的東西,我不用帶走,每年我來看看就好。”
費黎驚詫於他改口了,好半晌:“上樓坐坐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王爵府邸,到了書房,費黎親手給他泡了一杯茶:“以前我總想爬到現在的位置,現在我才發現,王爵這位置,並沒有我想的那麼舒服。”
“我早想到了。”
戰北驍端過茶杯,抿了一口茶:“找我有什麼事情?”
他和費黎沒有太多事情可以談,哪怕現在化幹戈為玉帛,始終是隔著一層紗。
費黎也不隱瞞:“我想知道薄清的下落,我想你大概是知道的。”
“知道又如何?薄清現在過得很好,你又何必去打擾?再說——”
戰北驍放下茶杯:“你現在擔負著整個華城,你能捨棄這滔天的富貴?放下這一切,去找她?”
費黎含笑:“為什麼我不能?”
“我現在最想念的,就是我作為費厲,作為一個流浪畫家,在京北的時光。”
他眯著眼,看得出,是真心懷念。
“那個時候,我有喜歡的人,有想要的一切。”
戰北驍沒想到費黎也會和自己交心,好半晌:“薄清的具體下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之前曾經在北歐一帶出現過。”
這已經是他能知道的所有了。
費黎送走了戰北驍,臨走前,他壓著嗓子:“對不起。”
“什麼?”
“宮薔的事情,是我在背後助力,我很抱歉,因為我們雙方的利益沖突,在背後做了不好的事情,道歉,我是真心的。”
戰北驍負手而立:“好好照顧梔子花田。”
他轉身離開,費黎吐出一口濁氣。
回到別墅,白央央還沒醒,戰北驍上床,攬著她睡得昏天黑地。
在華城逗留了一週,又去了一趟京北。
顧家熱情招待,知道白央央生下了龍鳳胎,更是滿意不已。
夫婦倆玩了一圈回到帝都,已經是春節後了。
抵達帝都,戰北驍連回家都沒機會,便被戰北燁帶回了財團,白央央則是回到了墨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