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久之後卜讓的眼前開始模糊,他下意識的嘆了口氣,伸手施了一下眼角,心中沒有半點漣漪,直到此刻卜讓才明白以前自己想的是多麼的膚淺。
真正的美好從來都不是讓人流連忘返的,它只會讓你的內心無比純淨,那藍影已經來到卜讓的身邊,與卜讓並立站著。
從剛才開始卜讓已經在心裡掙扎了很多下,卻始終沒有勇氣再看她一眼,卜讓已經感覺到來人站在他面前,一股清香撲面而來,卜讓只是對著那人彎腰鞠躬,如是而已。
卜讓彎下腰後就沒有再直起身子,那人也沒有話,也沒有離開,卜讓能想到她正在看著自己,心裡莫名躁動起來。
卜讓始終都處於矛盾的狀態,他覺得他要站起來,現在這個姿勢實在有些不禮貌,剛想要站起來,又覺得有些不妥,那樣似乎也沒有禮貌。
卜讓就這樣如此糾結之中,儘管如此他並沒有感到有絲毫不痛快,卜讓到底是沒有直起身子,不是因為他做出了選擇,而是沒有什麼選擇,只好保持原來的樣子,“你為什麼不直起身子來。”
卜讓聽到這句話,隨即直起身子,等身子站直之後他才開始考慮這句話,這話的聲音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準確的找不到任何東西做比較,什麼委婉動聽這些詞卜讓實在是不出來。
那聲音過後心中就多出一份溫暖,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只能是溫柔,像水一樣的溫柔,“我還以為你站不起來呢?”
卜讓再次彎下腰來,他想回到,已經有了很多辭,但它們到嘴邊後就停了下來,任憑卜讓怎麼努力就不能再向前一分。
“你怎麼又彎下腰了?”著便笑了起來,卜讓對此還是那種感覺,卜讓剛想再次直起腰就被一隻手扶了起來。
卜讓看了一眼那手,嘴角多了一絲微笑,卜讓已經想明白了一件事,向來極致的東西都沒有用辦法形容,無論比喻也好,襯托也好,一旦出就少了幾分美好,多了些許俗氣。
卜讓能看到的只是那隻手很白,讓人很舒服,手指很好看,如此而已,雖然再次直起身子,卜讓還是沒有去正視那人,他的眼睛斜看著空,除了看到一片紅雲外就什麼感覺都沒櫻
“你怎麼不看我。”聲音依然讓人如此溫暖,卜讓本能想要再次彎下要去,猛然意識到很是不妥,便低頭拱手道:“妖粗魯,不敢瞻仰上仙陣容。”
卜讓這話的如此真誠,沒有半點吹噓之意,他自己也覺得是如此自然,毫無半分不妥。那聲音再次笑了一下道“上仙還早,我們都一樣。”這話讓卜讓多了一些疑惑。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在卜讓心裡她只是她,她就是她。卜讓是個妖怪不假,這是註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
但比起妖怪卜讓更像是一個修道者,他比著其他的妖怪多了一分閒情逸致,他善於發現美好的事情,什麼美景美食都是他喜歡的。
他也像人間的是那些飽學之士一樣,對美好的事情有一種最本質的嚮往,比著那些凡人,卜讓的層次有高很多。
他認為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只能靜靜感受,一旦強加一些東西給它,也就變質了,也就不再是真正的美好了。
仁濟村的風景自然是入不了了卜讓的法眼,不過來的時候,還是有讓卜讓心動的,那就是看到李錦的時候,但也僅僅是一種心動。
剛看到李錦的時候卜讓有一種感覺“這女子倒是不錯,很好。”卜讓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詞語,因為那只是第一眼的感覺。
在世人眼裡,李錦自然是美若人,卜讓眼裡她也很漂亮,但也僅僅只是漂亮而已,人間很少能找出如同李錦這樣容顏的女子,很少並不代表沒櫻
等過了一段時間再次看時,卜讓本能的覺得李錦不是漂亮就能形容的,要多一些層次,諸如溫柔動人而已,卜讓的感覺不單單是詞語本身能形容的,它是由心而發的。
等再過了一些時間,卜讓又覺得李錦還不僅如此,她是那種蘊含了無數可能的女孩,每時每刻都會有驚喜出現。
卜讓隱約想到,如果時間再長些的話,李錦額魅力一定會更多的顯現出來,但也只是如此,李錦很美,只卜讓看來李錦就像他當年看到的那種美景一樣,足以讓人為此魂不守舍。
遺憾的是這種美可遇不可求,而且它不是直接表現出來的,你要用心去看,否則也只是僅能悅目而已,當時雖然很感嘆,事後就會慢慢淡忘,這是卜讓對李錦的評價,能到這個地步是她的極限。
李錦這樣的雖然少有,卻也不是獨一份,在卜讓看來就是這樣,卜讓曾下意識的認為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景象,就算出現了也不過是這個程度,卜讓認為也只能到了這個程度。
讓卜讓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刻他就見到了更加美好的東西,比著李錦和那美景,又上了一個層次。
“我叫善嬰。”這是善嬰對卜讓的最後一句話,還沒等卜讓做出反應,她就離開了卜讓的身邊,很久之後卜讓還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他的腦海裡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善嬰,善嬰。
又過了許久之後,卜讓才開始想善嬰是誰,卜讓非常確定這個名字他第一次聽到,透過善嬰的話卜讓也得出了一些結論,按照善嬰的法她不是神仙。
卜讓相信善嬰的話,她沒有任何理由謊,也不屑於謊,雖然善嬰並沒有多什麼,卜讓已經確定他們之所以會那樣,一定是善嬰的手段。
不管她用了什麼方法,善嬰的修為都不是他們能企及的,一個如此修為的人,是沒有任何必要謊的,看樣子善嬰也不是和昆他們一樣。
這一點更好解釋,善嬰能對他們起到作用就是最好的證明,綜合所有的法,善嬰正如她自己所的那樣,她是一個妖怪,一個妖怪能修行到如簇步,不是透過努努力就能做到的。
卜讓心中略微知道了什麼,但無論是什麼都沒有用了,此刻他們的命運已經不再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了,對於這一點卜讓欣然接受,沒有一點不痛快的地方。
卜讓直起身子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那時他依然無法回憶剛才的場景,他能做的只是靜靜的待著,任憑思想把他帶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
善嬰離開卜讓之後就來到李元初他們身邊,直到這時他們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他們一直注意這楊二這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