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想通前後關鍵,有意為二人制造機會,衝著李封使了個眼色,李封會意,不由分說托起周濤就往外走。
“你幹嘛?”周濤心裡有鬼,只覺得自己心思似已被看穿了一般。
“讓你走就走,還敢反抗!”李封一個巴掌拍在周濤後腦勺,直把他拍得眼冒金星,隨手一拎就把他提了出去。
“我也去幫忙,離盈你在此地歇著就是。”秦陽還不知道墨竹離開是有意為他製造機會,還道是三人去處理屍骸。
“你別走好不好,我……我一個人在這裡害怕。”離盈也不知道憑藉自己的性子是怎麼會講出這一番話出來的,但在秦陽面前,她只想將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現出來。
秦陽正欲起身,見得少女這幅模樣,忽感有些奇怪,離盈膽子一向很大,怎麼會害怕?
“想來是方才遇見的異獸太過兇惡的緣故。”秦陽思襯少許,口中安慰道:“離盈……”
“你別叫我離盈。”離盈打斷道:“我在家他們都是叫我盈兒的,李漁淺你……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盈兒?”
秦陽聽著這親暱的稱呼,看著少女這異於平日間的表現,心下略微沉吟少許,目光忽然一怔,看向了墨竹離開時的方向,心下像是明白了些什麼,苦笑一聲,卻也不好點破,身子向側邊挪了一些,口中只道:
“我還是叫你離盈好了。”
“哦。”離盈頷首低眉,奇怪的看著忽然之間同自己保持了些許距離的秦陽,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以往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會這樣子的。
心中忽然間想起,孃親說過的話:
“娘說,有些男子在人前會故意裝作一副俏皮的樣子戲弄女子,但同女子在一起的時候卻又會恢復本性,有意保持著距離。”
“娘說,這類男子看似不老實,實則最是實誠。”
“不像有些男子,尋常和女子接觸之時連話都不敢說,實則心中盡是些見不得人的心思,這類人往往最要不得。”
“而且,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是方才能看出秉性如何,那他現在這番模樣豈非就如同孃親說的那般?”
一念至此,離盈也不糾結秦陽為什麼同他離得遠了一些了,有意捉弄他,笑道:“你怎麼離我這麼遠,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
秦陽正襟危坐,辨得離盈語中含義,哪裡還能不知道她對自己產生了什麼心思,心中暗道不妙。自己此番出來只是一心想著尋找星竹草,提升實力,其他事情可什麼也沒有想過。
何況,秦陽心智年齡成熟,面對一位十五歲的少女,心中總會有一種隔應的感覺,對秋月不會那是知道自己日後是要娶她的,可對離盈……
十五歲的少女啊,情竇初開之時,直接拒絕未免太過殘忍了一些,還是婉轉一些好了,憑藉離盈的聰穎應該是能明白的,於是秦陽吃疼道:
“我……我腿抽筋了。”
離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中本還因為自己接下來要向他表露心跡而緊張、羞澀,不曾想到他平日間如此看起來如此瀟灑,面對自己時竟也是這般,料定他是個實誠人無疑了,心中緊張感也全部沒了。
“你別說了,我都懂。”
“你懂?”秦陽跟著說了一句,心中長舒了一口氣,直言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
“你這算是誇我嗎?”離盈嬌笑道,心中越發肯定秦陽是孃親口中的那種男子,於是她讚歎一聲:“李漁淺,你真是個正人君子。”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秦陽暗自嘀咕,不敢貿然接話,半晌後才明白了過來,定是離盈還沒有放棄自己,故此,以誇自己的方式,想讓自己心軟。
“但我心志堅定,豈會因為一兩句好話就改變心意。”
秦陽想著自己既然要拒絕她,那最好是不能給她死灰復燃的機會,她既然誇我是個君子,那我就死不承認,將我在她心中的美好形象都破壞掉就是了。
“君子?”秦陽搖了搖頭,在離盈越發明亮的雙目中,略帶痞氣的道:“君子二字我遠遠擔不起,小人或是壞人最是適合我,我曾經泡吧三天三夜不給錢,老闆追我三條街還被我打了一頓,你說我是不是十惡不赦!我這樣的人擔不起君子二字……”
秦陽唾沫橫飛,只把自己形容成了如同歷史上趙高那般十惡不赦的奸詐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