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都中的人們並不無趣,街道各處,有表演雜耍的,有說書的,甚至還有唱戲的……
二人行走在喧囂的街道上,不覺間,來到了一座青石拱橋,橋下水流不斷,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湖中也是縈繞著期盼和平的蓮花燈。
湖堤上飄來陣陣冷風,夜色也愈發濃重,烏雲似被吹散了不少,露出了夜空一角,點點星光閃現,跳躍在這青石湖面上,人們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甜美。
“哥,今天又到了天河節嗎?”
兄妹二人從寶芝林內走出,青年男子笑容中帶著酸楚,苦澀一笑,“是啊,又到了天河節了。”
漫天燈光,美輪美奐,可總有人會看不到的,青年牽起妹妹的手,走在人群當中。
“天上的燈光好看嗎?”少女臉上笑容不斷,抬眼望天,四周歡聲笑語讓她很是開心。
少女衣著一件淺色青衫,腰間繫了一條綠絲帶,其上掛著一串風鈴,微風掠過,鈴鐺聲清脆入耳,伴隨著少女的笑聲,逐漸吹往那青石橋上,吹入了秦陽耳中,他心中猛然一震,停下腳步,遙望四周,但見天地蒼茫,暮色深深,心彷彿被狠狠糾動了一番。
“好看,但是沒有小六好看。”青年衣著淡藍色長袍,腰間繫著一酒葫蘆。
不知何時,一招煙雨偏偏而落,如霧如絲,點點灑下,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也少了許多,兩邊的店鋪中擠滿了避雨的人群,一片片五顏六色的花傘瞬間遍佈在這街道中。
青年停下步伐,買了一把青色的油紙傘,為少女撐開。
“哥,不要撐了,這雨落在身上挺舒服的。”
少女張開手掌,感受著雨滴落在手中,在指尖滑動的清涼感,有些好奇。她聽人說,雨是白色的,可她卻從未見過。
“小六,聽話。”青年語氣加重了一些。
“不嘛,哥哥,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答應過今天不管我的。”少女嬌笑,快步脫離了青年,她已經失去了視覺,不想在失去觸覺。
青年無奈,將傘一收,連忙跟上少女,拉起少女皓腕,看著她歡快的神色,雙目中亮起了一抹他這一生從來沒有升起過的慾望。
那種慾望並不齷齪,而是對於某種物品的追求。
“星竹草嗎?小六你等著,再難哥哥也要把它給你尋來將你的眼睛治好!”
四周路人看著這二人不覺有些奇怪,這青年明明有傘為什麼不撐,反倒還喜歡淋雨。
兄妹二人卻不在乎,一個是看不見,一個是看見了也當看不見。
“小哥,你怎麼了?”看著秦陽突變的臉色,李封疑惑。
和秦陽接觸了這些時間,李封知道秦陽並不是不理智的人,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秦陽舉目四顧,看了許久,卻都沒有看到記憶中那道人影,心中不覺彷徨失措,連帶著興致也沒有了,收回目光強笑道:“沒事!”
青石橋上人頭湧動,絡繹不絕,就在秦陽收回目光之時,兄妹二人踏上石橋,與秦陽交錯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