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秦天河房中。
何元君不住嘆氣,身前是一被架起的亮銀盔甲,不少地方都已有了磨損。
自二十年前,戰爭結束後,秦天河已有二十來的時間沒有再穿過這身盔甲了。
但如今,卻又不得不穿。
撫摸著這盔甲,何元君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不多時,秦天河挺拔的身子走進房內,來到了妻子身邊,看了盔甲一眼,柔聲道:“放心吧,陽兒沒事。”
何元君道:“那……那你……?”
秦天河道:“受楚皇令,七日後率軍趕赴珈藍關。”
何元君愁苦道:“今日之事,是陽兒太沖動了。”
秦天河笑道:“我到不這麼覺得,男兒有血性是好事,都被人欺負上門了,若是不還手,我反倒會小瞧他。”
何元君幽怨的看了一眼秦天河:“真搞不懂你們這些男兒想法,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不好嗎?”
這些年來秦天河手中兵權幾近被瓦解,她到沒有什麼太大的不滿,反倒還覺得這樣挺好,只要家人平安比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秦天河安慰道:“夫人,放心吧,秦天河二十年前未曾一敗,二十年後當如是!”
朝廷裡面的事情,他很少在家中提及,所以何元君並不知道,哪怕秦陽沒有把韓平廢了,他也會前往珈藍關。
何元君幽幽道:“你是大英雄,可我卻只是小女子,我只在乎你的安危,你此次出征需得答應我,平安回來。”
秦天河連忙點頭,他自幼家貧,父母早亡,何元君是一大戶人家女兒,不嫌他家貧嫁給他,後秦天河縱是得了權勢,楚皇更是要將公主許配給他,他依然不動心,在他心中,此生已唯有何元君。
何元君嬌弱道:“那你需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秦天河道:“只要是夫人開口的,我都會答應。”
何元君欣喜開口:“那我要你明天和我同去少遠山求個平安。”
“少遠山?禿驢?”
何元君連忙道:“天河,你不能這麼說,少遠山的花葉大師很有名的,很多人都去求過平安,你不能亂說。”
“花葉大師?都消失了有一百來年來吧?”
少遠山在一百年前十分有名,因其內有一花葉大師,修為深厚,寺中香火不斷,在楚都中享有盛譽便是因他,但其在一百年前消失了,少遠山也逐漸走向沒落。
現在的少遠山,只是徒有虛名罷了,其內僧人,都已沒有修為。
而秦天河的修為在這七國之中已是頂尖水平,竟要向一群沒有修為的人求平安,說出來怕是要被人恥笑。
“那你是去還是不去?”
秦天河笑道:“聽夫人的。”只要能讓何元君開心的事情他都願意做。
二十多過去了,何元君依然如同往昔一般美麗,歲月似都不忍在她臉上留下刻痕。
看著妻子美麗的容顏,秦天河心思微動,四下裡瞧了瞧,見得無人,趁何元君沉思之時,香了一口,羞得何元君滿面通紅,白了他一眼,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秦天河大笑一聲,將何元君攬在懷中,笑聲悠遠長蕩,不減當年豪情。
秦瀟瀟卻高興不起來,她一直隱在窗下,當聽知秦天河要出征後,雙目不禁通紅,走進了房中,難過道:“爹,瀟瀟捨不得你。”
秦天河一怔,和妻子相視一眼,隨後反應了過來,將女兒抱在手中安慰了一番道:“瀟瀟,爹走了之後,要聽孃的話,不能任性頑皮了,學院之中的功課也不能落下。”
“你要記住,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上,修為是根本!”
秦瀟瀟點了點小腦袋,道:“那爹要平平安安的回來,瀟瀟會想爹的。”
秦天河內心暗歎,此次出征任務重大,既要徹查邊關十城之事,還要防止秦人入關,這一去,不知何時還能再歸。他心緒如潮,但臉上仍自聲色未動,笑著答應秦瀟瀟。
他一共有三子,大兒子秦朗在鳳傳雄賬下,沒有什麼可擔心的。風傳雄為他好友,其軍事造詣不在他之下,秦朗有他教導,日後必然成就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