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兒子難得從外邊帶人回來,而且帶的還是個頂漂亮的姑娘,老夫人不多想都難,連忙拉住了神醫的衣袖,暗地裡使眼色:“你再仔細看看,這姑娘我瞧著性情不錯,不像是會惹是生非的。”
誰料神醫竟然沒給她面子,咬牙切齒道:“這張臉我絕對不會認錯,就是她!”
神醫執意說他們之間有仇怨,風長棲也不好一直不開口,畢竟她還有求於人,當即拱手作輯道:“敢問老先生在什麼地方見過我?”
神醫眼角眉梢頓時流露出幾分詫異:“就在邵陽。”
那風長棲心中的念頭便篤定了,她從未去過邵陽,更沒見過這位神醫。
對方也察覺出一絲不對勁,目光在風長棲身上來回打轉,喃喃道:“好像確實不是你,你們兩人身形容貌雖然有七八分相像,但是行事作風,還有談吐風格相差甚遠。尤其是那姑娘的一頭銀髮,與你更是不同。”他捋著自己的一小撮鬍子,一臉茫然,“難道這個世界上當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一聽到他說銀髮,風長棲便明白過來。
定是這位大夫在邵陽的時候跟白清瑜有過節,見自己與她容貌相像,便認錯人。
風長棲輕咳一聲道:“老先生,那一日您在邵陽發生了什麼事兒,我並不知道,我只能篤定一件事。您在邵陽遇見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親戚,我們兩人容貌相像,但她天生銀髮。”
神醫哼了一聲,神情稍有些緩和。
楚明軒見局勢有好轉的跡象,連忙對神醫道:“神醫,能否請您幫這位姑娘診治?她方才吐了一口血,身子不適.......”
冤有頭,債有主,神醫跟白清瑜雖然有仇,但不會遷怒到風長棲的身上,點點頭:“你過來吧。”
楚明軒見對方鬆了口,心中不由得暗鬆一口氣。
這位神醫的醫術雖然高明精妙,但他性情最是古怪,洞不要便要發脾氣,如果他堅持不給風長棲診脈,怕是不會勸說。他方才甚至已經想好了威逼利誘的說辭,萬幸神醫自己答應了。
楚明軒的心情剛鬆懈一些,就被自家孃親拉住手,帶著他快步走到外頭去。
他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道:“母親,您這是做什麼?”
與他的茫然不同,老夫人眉梢眼角帶著幾分笑意,顯然是心情不錯,聽到他問話,嗔怒道:“你還好意思問我做什麼?我還沒來得及盤問你呢!你這孩子,先前娘雖然說過讓您儘快帶個姑娘回家定下婚事,但也沒讓你怠慢人家呀!你要把人帶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弄得誰都沒有準備!萬一給人家姑娘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人家跑路可怎麼好?”
難怪他娘急急忙忙將他拉出來,原來是誤會了!
楚明軒一張臉漲的通紅,連連擺手道:“母親,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那位姑娘與我只是朋友關係!”
老夫人眨了眨眼睛,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娘懂的,年輕人臉皮薄一些也是正常。想當年你和和我也只是朋友,往來得多了,暗生情愫,漸漸就把婚事給定下來了,你也努努力.......”
“不是,這位姑娘只是聽說府上有大夫,過來求醫罷了!”
老夫人臉色變了又變,狐疑的往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當真只是朋友?我瞧著你看她的眼神好像不太對?”
作為過來人,老夫人方才看見了自家兒子眼眸中的那一絲情意,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這種時候,楚明軒其實只要將風長棲已經有孩子的事情說出來,便可打消老夫人心中的困惑,可一點點私心,讓他不忍心說出口,揣著僥倖心理,楚明軒道:“娘,您肯定是看錯了。”
老夫人揉揉眼睛,仔細回想著剛才的場面,不由得生出幾分困惑:“不可能啊,我怎麼會看錯.......你這小子,不會是對人家姑娘單相思吧?”
這話可真是戳中了楚明軒的心窩子,他臉色如煙花炸開一般變化莫測。
老夫人何其眼尖,自然沒錯過這點電話,呵呵一笑:“你這小子,跟你爹真像!想當年你爹也是,明明心動了,卻遲遲不敢開口,一直到.......”
父親與母親之間的故事,從小到大,楚明軒聽過不知道多少回,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來了,實在不想再聽下去,連忙打斷自家母親的話:“行了,母親,這件事您就不要操心了,兒子心裡有數。您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是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養著吧。其他事,一律讓兒子自己來。”
老夫人冷哼一聲:“你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