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玉無望的院子去風長棲那邊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近路,另外一條則是經過花園的遠路,如今阿寧帶玉無望走的便是遠路。
隨著腳步越走越偏,玉無望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這是要去棲兒那邊嗎?”
阿寧一聽語氣便知道對方起了疑心,目光轉了轉,即刻找到一番說辭:“這當然不是去殿下所住小院的路徑,而是去涼亭的路。殿下說今日中秋,賞月正好,便讓奴婢們準備好酒水全佈置到亭子中。如今咱們要去正是那處。殿下也在。”
“原來如此。”
阿寧暗暗鬆了一口氣,心道好險。
要不是她提前在玉無望的酒水中做好了手腳,讓他喝醉,恐怕想帶他去真沒那麼容易。
兩人經過一處庭燈照不到的角落時,一道黑影從邊兒上閃過。
玉無望雖醉酒,但感覺還是頗為靈敏的,畢竟是習武之人,五感比尋常人要清明得多,頃刻間就察覺到不對勁,他下意識想要防備可能的襲擊與暗算,輕喝一聲道:“是誰在那裡?快滾出來!”
那道黑影自然沒有按照他的意思乖乖滾出,而是飄忽而過。
玉無望察覺到氣息接近,正要防備,卻被人一記手刀打在後脖子上。
一瞬間黑暗宛若潮水般湧來,在被吞沒失去意識之前,他掙扎著轉過臉,正好對上阿寧含笑的表情。
“國師大人,你別怪我,我也是不得已呢。”
隱藏在暗處的徐平宇走上前來:“這個人便是國師?”
“就是他,要不是他喝醉了酒,以他的警惕性,恐怕咱們兩個都沒有機會。”阿寧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場面,轉頭對徐平宇,“過來搭把手,吧他扶到他應該去的地方,到了以後我們就能走了。”
雖然不知道她究竟在籌劃什麼,但徐平宇還是按照吩咐辦了。
因為夜已經深了,往來沒什麼人的緣故,他們很輕鬆就把已經陷入昏迷的玉無望帶到指定的地點。
那一處早有人等候多時。
一看到他們,那人匆匆迎上前來:“怎麼樣了?”
她不是別人,正是羅蓮兒,她按照阿寧的吩咐在此地等候多時了。瞧見昏迷的玉無望被徐平宇扶著,她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玉無望這麼厲害的人竟然也有被暗算的一天,喜的是玉無望的昏迷給了她可乘之機。
阿寧不動聲色隔在羅蓮兒與徐平宇之間,指了指玉無望道:“你快把他帶回去把,隨後按照我跟你說的那樣做便是。”
羅蓮兒用力點點頭。
那日阿寧籌備這件事的時候,詳細跟她說過後續應該怎麼做,因而羅蓮兒很清楚下一步。
眼看著昏迷的玉無望被送到自己手中,她喜不自勝,竟連說話的語氣都忍不住顫抖著:“我會好好把握住機會,兩位護法放心。”
阿寧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頭拉著徐平宇的手便往外走去。
徐平宇腳步一頓,疑惑的回頭看了羅蓮兒一眼:“不幫幫她嗎?”
羅蓮兒以前畢竟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身量較小,而且也沒什麼力氣,她的身形和玉無望對比鮮明,很難想象她能夠竟玉無望給扶到自己的院子中。好歹相識一場,徐平宇尋思著送人送到西........
他正想著,卻聽身邊人輕哼一聲。
阿寧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能不能把人扶進去,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們這種外人有什麼好操心的?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機會嗎?如今機會來了,自然得她自己努力!與其東想西想,還不如想想咱們回去以後怎麼跟那個瘋女人說話!以她的性格,斷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可是——”
徐平宇還想再說些什麼,可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阿寧直接打斷。
“你到底走不走?你就這麼惦念她嗎?我跟她之間到底誰重要?”阿寧怒氣衝衝的,看起來好像下一秒便要噴出火來、
這種節骨眼上徐平宇哪裡還敢繼續惹怒她,到時候她要是真發起火來,恐怕誰都討不到好處,便放低聲音道:“我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罷了,不管閒事了,我們快些返回教中吧。”
阿寧神情稍有緩和:“算你識相。”
至於後邊的羅蓮兒,只能讓她自己努力將人扶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