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配方之事最好還是不要隨便許諾了,我這妹妹不知道輕重,怕是拿回去之後保管不當,若是被有心之人弄走,只會給您帶來麻煩。到時候好意便是壞事,可就不好說了。”要不是因為月舞最快答應了,不好出爾反爾撥對方的面子,恐怕風長棲連送的那些物件都不肯收下的。
嘴上一邊說著,手輕輕按住月舞的衣袖。
月舞也明白了過來,連連擺手:“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你還要開門做生意的,可不能在我們身上虧損了。”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進了會客室之後一直沉默的清秀忽然咳嗽了一聲,小聲的提醒風長棲道:“殿下,咱們出來已經很長時間了,若再不回去,怕是府裡那些人要擔心了,要不咱們還是.......”
風長棲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清秀果然是最懂她心意的那個人,只是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確實是時候回去了。”
楚明軒也跟著站起身:“我送殿下出去吧。”
他一路將人送到門口,親眼看著人送上馬車,笑眯眯道:“如今樓裡還沒有貨,等會調來之後,我再送到府上去。”
風長棲回以一笑:“多謝楚公子,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見。”
月舞拂開車簾子,從窗戶中探出一張清麗的面龐,緊張的叮囑道:“楚公子,您可千萬不要忘記你今天跟我們承諾的這些事啊,更不要反悔。”
“一定不會。”
車伕揚起鞭子,隨著馬兒的嘶鳴,馬車漸漸的朝著人群走去,沒過一會兒便徹底消失在街角。
原地只有楚明軒一個人,明明目光盡處已經看不到馬車的影子了,他卻還是沒有收回目光,一直到有人走近,在他的身側站定。那人正是美人閣的掌櫃,也是楚明軒一首培養起來的親信,兩人之間的關係,像上下屬,更像是朋友,因而楚明軒的很多事兒,掌櫃都能插上一嘴,包括今天這一件。
她神情複雜的瞥了楚明軒一眼道:“公子,您方才答應了她們什麼?”
“就是你聽到的那些,等會兒你安排人將殿下,還有月舞姑娘看上的物件送到府上吧,太守府和林府,你應該都知道的。”
“是,我知道。”
掌櫃微微眯起眼睛:“公子,您不是最恨那種因為某須有的感情而肆意揮霍的人嗎?往日便是與您交好的趙小姐,道美人閣裡來買東西,也沒見您給她任何折扣,如今卻花了那麼大的手筆,而且還是白白相送........公子,請恕我直言,您是不是對帝女殿下?”
那一瞬間,楚明軒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滯。
真不愧是他一手帶上來的人,僅僅是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沒錯,他就是對風長棲動了心,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想要做什麼,感情又不是非得要佔有才能算!既然殿下已經擁有美滿的婚姻,那他不會混賬到去打擾的地步,只是遠遠看她一眼,就滿足了。
楚明軒依依不捨的收回視線,目光在落到下屬身上的一瞬間,他神情有了變化,一臉冷漠道:“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我只是為公子擔憂。”
“我知道,但是這件事我心裡有數。有些人永遠都不是我能夠肖想的,我不會蠢到動下三濫的手段,只要遠遠的看她一眼,我便滿足了。”
楚明軒說罷,邁步直接朝著美人閣走去,只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因為他沒有回頭,所以根本就沒看到掌櫃臉上暗淡的神情。
“遠遠看著真的就夠了嗎?人都是會貪心的,今天只看著,明日便會有更大的念想需要被滿足,到後來,怕是連底線都顧不上了。”她低下臉,長長嘆息一聲,“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我更明白這一種感覺。”
清秀和風長棲回到太守府的時候,正巧撞見小黑送大夫出門,兩兩相見,臉色都變了。尤其是清秀,一雙細長柳葉眉擰成一個川字,要不是有外人在場,她恐怕已經衝上前,攥住小黑的手問話。
“你病了?”風長棲的目光在小黑身上打轉,只覺得疑惑。
小黑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生病的模樣,身形不見任何憔悴不說,精氣神也是足夠的,完全沒有病人的憔悴樣子:“不是屬下病了,是國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