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怒瞪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你快進去吧,再繼續待在庭院裡,怕是她們也要開始懷疑你了。”
大廳中。
清秀快步走到風長棲身側,湊到她耳邊小聲稟報著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
風長棲半蹙眉頭:“就只有這些?”
清秀用力的點點頭:“就只有這些,她們好像沒有察覺到奴婢的存在,根本就沒有多管,殿下,想來是猜錯了?”
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心懷不軌之人,連自己的性命都顧不上,直接衝到火海里救人呢?風長棲也覺得自己是想錯了,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神情有些複雜:“或許是因為我這段時間太過緊張了。”
自打火災發生之後,她就等同於風聲鶴唳,一有風吹草動便要警惕,竟然不管不顧的懷疑起身邊的人了。
“殿下可是累了?”
太守夫人原本在跟自己的侍女說話,轉頭看到風長棲半蹙眉頭按壓著太陽穴的模樣,心頭微晶,面露擔憂道:“是我們叨擾太長時間了?”
風長棲搖搖頭:“只是最近傷神的事情太多,乍然想起,感到有些頭疼而已。”
雖然風長棲這麼解釋,可太守夫人還是擔憂的看著她:“殿下您千萬要保重身子啊,便是前邊真有令人憂慮的事情,也有國師大人在前邊擋著,您不用擔心,前段時間南邊動'亂的事兒不就被國師大人給壓下去了嗎,殿下只管待在府中養好自己——”
話沒說完,太守夫人便戛然而止,驚慌的抿了唇角。
她說錯話了!
明明老爺千叮嚀萬囑咐過,說什麼都不能夠將外頭那些瑣碎的事情告知帝女殿下,可她卻能守住自己的嘴巴,還是說漏了,不知道殿下有沒有發現。
小心翼翼看著風長棲一眼,見她神情如常,太守夫人的緊張才舒緩了一些,但也不是徹底放下心來。
“殿下.......”
風長棲抬起臉,唇角掛著一抹淡笑,語調緩和道:“太守夫人方才說了什麼?我方才有些頭痛,沒來得及聽清楚。”
她歉意的表情終於讓太守夫人徹底放下心,笑呵呵道:“妾身勸殿下不要過度勞神呢,小公子年歲尚幼,正是需要孃親在身側陪伴的時候,您可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我心裡有數,多謝夫人提醒。”
兩人一來一往的說著話,唯獨清秀的心情像是被丟到油鍋裡煮一般,滿是煎熬。
她剛才分明就聽到了太守夫人說的那些話,想來殿下也是聽見了的,為何殿下不追問,也不讓自己追問呢?
就在清秀困惑之時,小蝶興沖沖跑入大廳中。
她的手裡緊緊攥著一支開得正好的花朵,想來就是剛才阿寧幫她折下的那一支,只見她二話不說便送到風長棲的面前。
風長棲神情多了幾分溫柔:“這花要送給我嗎?”
小蝶用力點點頭,一臉堅定道:“好看的花,自然要送給最好看的人,在這裡,殿下就是那個最好看的。”
從天真無邪的小孩口中說出來的話語,最能扣動一個人的心絃,風長棲心念微動,終是將那支花給收下了。
隨後幾人在大廳裡又說了一會兒話,太守夫人才用時間到了,小蝶應該回去擦藥膏為由,將依依不捨的小蝶給帶回去。
她們前腳剛離開,清秀後腳就憋不住了,直接跳出來問:“殿下你剛才為何不追問太守夫人呢?她的那些話,您明明都聽到了,為何不問,還要攔著奴婢也不許問呢?這事兒聽起來可不小。”
風長棲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細想著最近玉無望的言行舉止。
他從未說過任何南邊動'亂的事情,好像是打算將這一切死死捂住。
可偶爾的蛛絲馬跡,還是透漏出他的不尋常,譬如那一日她因為清秀和小黑的事情去書房找玉無望說話的時候,他本來是在看一封文書,見她進門,第一時間竟是將文書給收起來,像是害怕風長棲見到一般,這可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問了又能怎麼樣?”風長棲情緒中混雜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嘆息道,“太守夫人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