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半皺眉頭,修長白皙的手用力戳在徐平宇寬厚的胸膛上,清冷月光下,她顯得有幾分面目猙獰:“我告訴你,這段時間最好守好自己的心,別讓我發現你真對那個人動了情,否則——”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就讓你的下場比叛徒更慘。”
徐平宇握住她的手,向來冷漠的神情突然多出幾分溫柔,聽得他語氣堅定道:“你放心,不論何時,永遠都只有你。”
兩人之間的互動可把在場的第三個人給看得無語。
中年男人神情複雜的搖搖頭:“你們年輕人整日就知道情情愛愛的,難道像我一樣做個誠心侍奉龍神的信徒,不好嗎?”
阿寧猛然轉過臉,清秀面龐上帶著幾分怒意:“你給我滾!”
中年男人不為所動:“我倒是想走,可我今日的任務是親眼看著他走。”
那個他,自然是徐平宇。
被提到的人向後退了一步,轉過身,毫不猶豫的朝著醫館的方向走去,隨著他一步一步支援,竟然一次都不曾回頭,可見其心志的堅定。反觀阿寧就沒有那麼淡定了,她攥著自己的衣袖,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顯現出蒼白的顏色,大概只有神知道,眼睜睜的看著徐平宇遠去,她心裡有多麼衝動,恨不能立刻飛撲上前將人給拉回去。
但最終還是忍下了那些,眼睜睜看著那人走入亮著燈光的醫館。
隨著醫館大門砰的一聲被人關上,阿寧才收回視線,冷笑著對中年男人道:“說什麼看著他走,依我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把。”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並不辯解,只對阿寧道:“別怪我沒看在多年交情的份兒上提醒你,我曾經為你們算過一卦,你們不會有好結果,與其深陷其中,還不如儘早抽身,屆時還能避免一些傷害。”
“呵呵,你算的那些卦,什麼時候準過?”
她話語一頓,又在清冷月光中緩緩抬起頭,凝望夜月道:“便是真的準了,我也不許他身邊有另外一個人。”
如果到時候徐平宇真的變心,她就把那個女子殺了,到時候他身邊不還是隻有她一人?
回眸看了醫館最後一眼,阿寧宛若一隻驕傲的白鶴,緩緩的轉過身:“我們回去吧。”
“啟稟大公子,羅姑娘身上的餘毒,確實已經清楚。”鶴髮白鬚的大夫皺著眉頭,神情複雜道,“老夫為羅姑娘診脈之時,見她脈象平穩,氣色也不錯,與正常人無異,想來今後不會再有之前的變故。”
這位大夫姓張,先前羅蓮兒第一日來到太守府時,太守夫人曾經請他來給羅蓮兒把過脈,所以他知道一些情況。
看著羅玉震驚的面龐,他也皺起眉頭。
“世間從未發生過這種事,老夫也是頗感意外。許是羅姑娘先前碰到過什麼醫術高明之人,所以才有這等機緣?”
像羅蓮兒之前的症狀,幾乎可以說是必死無疑,如今突然從將死之人變成一個毫無大礙的普通人,若說沒有人在背後勢力協助,是不可能的。
再度跟大夫確定這件事後,羅玉讓大夫先出去。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羅玉才開口詢問:“在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羅蓮兒勾起唇角,冷嘲熱諷道:“你不是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嗎?國師大人不是經常寫信告知你我的狀況嗎,你怎麼可能連我身上經歷過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在跟你說正事。”
見他神情陰沉,羅蓮兒才不情不願的開了口:“我溜到外面去的時候,曾經遇見過一個人。”
羅玉連忙追問那人是誰,什麼背景。
聽得羅蓮兒道:“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背景,身世又如何,當時我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尋常之處,上前詢問,還將我帶到臨近醫館之中。他給了我一種藥丸,讓我按時日服下,再然後我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怎麼,我還能活命你卻如此激動,莫不是想我死把?”
羅玉淡漠道:“別人或許會有讓你去死的心,但我絕對不會有,別忘了我們可是兄妹。對了,他給你的藥丸是否還留著,我讓大夫幫你看看這藥丸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或許對後來人會有些幫助。”
羅玉不像羅蓮兒,因為小時候的那些經歷,他天生對陌生人很是防備。
如果當日被送藥丸的人是他,那他就是死,也不會輕易將藥丸服下,為的便是防備外邊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羅蓮兒故作輕鬆的搖頭,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藥丸只有三顆,我已經全部服下,唯有這個白色的小瓷瓶還留著,如果你想要的話——”
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手中的小瓷瓶已經被羅玉給拿走。
羅蓮兒咬牙切齒道:“這明明是我的東西。”